墨顧軒語重心長地說:“她既然不愛子簫,又何必勉強一個不愛的人守候在子簫的身邊?你覺得走到最後,他們可以幸福嗎?她是一個手段如此厲害的女人,說實話,我想想她呆在子簫身邊這麼久都心寒不已啊!若是某一天她煩了,一狠心,對子簫……”說到這裏,他心悸地頓住了,捂住胸口難受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JASON一驚,急忙走上前,熟悉地拉開抽屜,拿到一個小瓶子,將裏麵的藥丸倒了一粒出來送到墨顧軒的手上,然後又急忙奉上了一杯溫水。
“謝謝。”墨顧軒虛弱地道了謝,接過藥丸往嘴裏一塞,喝了一口水咽了下去,然後閉上眼睛,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著劇烈起伏著的胸口。
JASON看著他那金黃.色的臉色,發紫的嘴,不由心悸異常,生恐他一個不小心就此背過氣去。
但正是由於墨顧軒的那副慘狀,完美地將他心裏那殘存的一點疑惑完全打消了。
伸手輕輕地撫著墨顧軒的背部,輕輕地問:“爺爺想要我怎麼做?”
墨顧軒歎道:“為了不讓子簫受到打擊,我們就當夏小昕從來不曾在他的生命裏出現過吧!我想麻煩你,SUSAN,還有你手下的人從現在開始絕口不提夏小昕,我想這是對子簫最好的愛護了。子簫的心那麼善良那麼柔軟,我相信終究有一天,老天會眷顧他,會讓他遇到一個真正適合他的女人。那個女人不舍得傷害他,隻會以他為生命的中心,眼裏心裏都隻有他!”轉身,緊緊地握住JASON的手,近乎哀求地問,“JASON,你可以答應我這個垂垂老矣的老頭子的請求嗎?我知道她對你和SUSAN意義非常,可是為了子簫的幸福,你們可以也遺忘她,把她當作完全不曾在你們生命裏存在過,與我一起守著這個秘密一輩子嗎?”
“我答應您!”JASON除了點頭之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凡事總是會因他為先的!JASON,有你陪在他身邊,是我最欣慰的一件事!”墨顧軒越發緊握住了他的手,激動得雙手顫抖,更有兩顆渾濁的眼淚從滿是褶皺的臉上緩緩地流落而下,讓人看了備覺心酸。
JASON害怕他過於激動,心髒受不了,便急忙說:“您老就放心吧!我回去之後,一定會交待下去的。你也知道我手下的那些人,但凡我交待不要說出去的事情,總能做到守口如瓶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真好真好!”墨顧軒顫微微地點頭。
“您累了這麼久,不如趕緊回房間躺下好好地休息一下吧!這不還要做手術嗎?可千萬別太累了啊!”JASON看他臉色實在難看,真的害怕出什麼事,便急忙勸告道。
墨顧軒搖頭站了起來,“我得回醫院了。不然等他回來看到我跑家裏呆著,隻怕要發脾氣的。算算時間,隻怕沒多久就要回來了呢!”
“那我送您吧!送了您以後我就直接回莊園將這件事落實好,也省得您一直掛心著影響做手術。”JASON急忙說。
“好好好!”墨顧軒連連點頭。
“那我喚陳伯進來扶您下樓,我先去叫SUSAN起來。”JASON匆匆地走了出去,讓一直守候在門口的陳伯進去了,自己則去臥室叫醒了睡得極香的SUSAN。
“怎麼了?咱們今天不在這裏留宿麼?”SUSAN坐了起來,一邊在他的幫助下穿著衣服,一邊不解地問。
“是的。我們趕緊回家吧!有事路上再說!”JASON扶著她站了起來,又仔細地替她係好了絲巾,然後牽著她的手出了門。
SUSAN滿心的疑惑,可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敢多問,便閉了嘴,老老實實地由他牽著下了樓。
他們先把墨顧軒送到醫院安頓好了,這才返回莊園。
途中,JASON便將夏小昕在墨子簫病重卻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事情說給了她聽。
SUSAN一聽,立即搖頭,“我絕不相信!那不是小昕會做的事情!她一直重情重義,怎麼可能在子簫生命垂危的時候舍棄他而去?她對你我對沈貝兒都如此善良,怎麼可能對子簫如此殘忍?”
JASON頹廢地歎了口氣,“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真的不曾愛過子簫。從來不曾。她是一個手段高超的騙子,騙了她身邊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