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也哭了，鬧也鬧了，程小玥感覺沒有剛剛知道真相的時候那麼難過了。
抬起頭，又抽出桌子上的紙，擦了擦自己差不多一米長的鼻涕，“江浩天，你的襯衫怎麼了？”
江浩天難得這麼溫順，“你說那？”他盯著程小玥，反問道。
程小玥看著滿桌子上都是她擦鼻涕眼淚的紙，再看看江浩天的白白襯衫，“對不起啊，我回頭給你好好用八四泡一泡，消消毒，等我洗幹淨了再還給你。”
程小玥果然是程小玥，就連做錯了事道歉方式都和別人都不一樣。
別人一定會說再買一件新的襯衫還給江浩天，或者自己拿回去好好清洗一下。
到了程小玥這裏，就變成了“用八四消毒……”江浩天也是哭笑不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我要見那個護士，你明天可以帶我去見她嗎？我要親自聽她說。”
江浩天點點頭，算是默認。
從書房回到臥室，程小玥的眼淚已經哭幹了，隻能一直抽噎，最後嗓子差點發不出聲音。
拿出唯一一張和父親以前的合影，“爸爸，我找到殺害你的凶手了，就是顧念，當年就是她雇人害了你，爸爸，我一定會讓顧念付出代價的！”
程小玥一直想著江浩天告訴她的真相，一夜無眠，第二天起床，來到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無比憔悴。
隻過了一個晚上而已，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程小玥被真相已經摧殘的不成樣子！如果再見不到於傑，程小玥沒準會瘋掉。
早飯程小玥沒什麼胃口，江浩天將程小玥帶到了昨天來的地方。
於傑正在院子裏晾曬衣服。
“你是於傑？”程小玥來到於傑麵前。
“我是，你是？”
程小玥一點廢話的寒暄也沒有，開門見山：“我是程隸昂的女兒，程小玥，想不到吧！”
程小玥充滿憤恨的眼神死死盯著於傑。
於傑很後悔自己當年和丈夫一起對程隸昂所做的事情，可是後悔有什麼用？人已經死了這麼多年。
“你終究還是找來了！”
程小玥怒吼：“怎麼？自己殺了人還怕別人找上門來？你就不怕因果報應嗎！”
於傑知道，此刻無論她怎麼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事實就是她和丈夫殺害了程隸昂，她也不想再狡辯什麼。
“說吧，到底要我怎麼樣？”
“殺了人還能這麼理直氣壯，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
於傑不再說話，任由程小玥對她打罵。
程小玥忍住眼淚，一手抓著於傑的衣服：“我隻要你做一件事情，出庭為我父親作證，當年是顧念指使你們這麼幹的！”
“我……我不能啊！她會殺了我的！”一提到顧念的名字，於傑心有餘悸。
程小玥冷笑：“你也知道害怕？如果你還有一點的良知，就請你為你自己當年的錯誤做出一點補救！否則，我也會向法院起訴你故意殺人的罪名！”
於傑立刻跪在程小玥和江浩天的麵前，“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很多事情，可是……”
“可是什麼？我不用你做什麼，隻要你為我死去的父親出庭做個證都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