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閉目揚起了頭,努力追隨著那空氣的來源,他沒有一絲猶豫地繼續送上了自己的唇瓣。……
驚訝地望著那緊閉眼簾下顫唞的睫毛,和濕漉漉卻主動追隨的蒼白雙♪唇,楊戩忽然想起方才籬那句“我想留在這裏”,心裏,一陣狂亂的情迷。
這是這善良的少年從沒怨尤和仇恨過的原諒麼?還是他已首肯了自己幾千幾萬年的承諾?!
滿心狂喜著,他重新送上了火熱的唇。——不再是簡單的碰觸與覆蓋,卻也沒有霸道的入侵與占領。輾轉與糾纏,隻是給予著略帶痛苦懺悔的甜蜜。
一旁幽靜的水麵上,那隻小青斑跳了起來,驚奇地看著這不能理解的一幕,終於鬱悶地擺了擺尾巴,害羞地遊向了深深湖底。
“籬……”不知多久後,楊戩喃喃低語,看向了慢慢分開的麵龐。
瘦削的臉正困惑地微微抬了起,看清四周水僅及胸的處境時,那黑漆漆的眼睛中氤氳水汽似乎是清晨見了陽光的湖麵霧氣,正在一點點悄然散去。……
難堪地放開了不知何時緊緊抓住的楊戩的衣襟,籬向身後的水中退去。抓不到依靠,找不到方向,他蒼白的臉上,從沒出現過的害怕在慢慢升起。
看著那猶豫和驚怕的表情,楊戩的心忽然一片荊棘紮上的疼。自己何其不堪,怎麼配得起他傾其所有,再將這水中遨遊的能力贈予?!
“別怕,讓我教你重新遊水,好不好?”壓下心中的痛,他伸出了手,在水中低聲地喚。
“不,不要。……”籬慌亂地堅拒,轉了身向岸邊涉水而去。沒行幾步,忽然驚呼了一聲,纖細的足踝被什麼絆住了——是一片茂盛飄動著的暗紅色江籬。……
及時地一把拉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楊戩抱住了他。
顧不上掙紮,籬輕擰起了眉峰,專心地踢著腳下的水藻。越是惶急,越是難以掙脫,那紅紅的水草,越繞越緊了。
害怕,……越來越害怕。
這緊繞的水草象是可怕的鎖鏈和鐐銬,加劇了籬在這忽然陌生無比的水中的恐懼。抬起了頭,他仰起了尖尖的下巴,話語結巴了:“解開……幫我……解、解開。……”
象是沒聽見他的懇求,楊戩怔在了灑遍銀光的水裏。
一片亮白的月光瀉在籬的身上,微微的反出柔白的光來,襯著墨綠的湖水,象是隻驕傲而脆弱的天鵝。夏日輕薄的衣衫被水浸透了,緊帖在了少年的身上,月華下,僅及胸口的水波正分在了那兩點隱約的紅櫻處。……隨著動蕩的波光,那不知何時已悄然立起的兩點乳首時而露在水上,時而隱在了清澈的水下。
近在咫尺的眼前,籬臉上是他從沒見過的脆弱,和懇求。
輕歎了口氣,他強壓下了意馬心猿的刹那衝動。身體一沉,潛下了水中,想遊去籬身後,幫他解開那原本簡單的纏繞。
他去了哪裏?……籬驚呼了一聲,忽然感覺不到任何依靠的驚怕壓迫著他,那一刻,他死死地抓住了水下的人,盲目地將身子纏了上去。
猛然一窒,楊戩僵硬在了那裏。想要推開,那軟軟的手臂卻抓得更緊;想要遠離,那修長的雙腿輕顫著貼緊了他的胯下。
……堅持了隻是刹那的時間,再受不了這欲邀還請的廝磨,楊戩粗重喘熄著,從水中猛然浮起。
“籬,今晚之後,我想讓你……不再害怕水。”他的嗓音誘惑,眼神迷離。強有力的大手攬住了籬,按向了幾步之遙的湖岸。
背靠著湖邊堅實的岸,籬長舒了口氣,緩緩地移開了緊貼在楊戩腰胯間的雙腿。剛立定,手腕卻被握住了,牽引著抓住了岸邊樹木上垂下的樹枝,耳邊是那人低語:“握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