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若有若無地滑向了湖邊,他瞥向了那致命的深水。
“幹什麼?想逃到水裏?”禁錮住他腰肢的硬板大手忽然收緊了,阻住了他正想縱身一躍的最後念想。
“……籬,就算你比我和敖炎遊得稍快一點,你以為在這彈丸之大的小湖裏,能逃得過我倆的追捕?!”敖烈恨恨地將他的臉強扭了過來。
籬怔怔看著他,黑黝黝的眼睛幽深得驚人,方才看向巨靈神那最後的熱切消失了。
(二十七)
敖烈盯著他,忽然一陣窒息:這眼睛,從小時候起,就是那樣牽著自己的心!可無論他再怎麼挑釁撩撥甚至折磨,這美麗的眼睛中從來就隻有看著敖豐那小子時,才會微笑和溫暖起來!……
“籬……好好跟我回龍宮做我的人,我保證,再不打罵你了。好不好?”他的聲音忽然局促而顫唞了:“以前我脾氣太暴躁,可自從你走了以後,我經常想你想得發狂。……”
“大哥?!”二太子敖炎驚異地叫了一聲:“你對這小賤人說這些做什麼?帶回了龍宮,你怕他會不任由我倆擺布?”
“住口!”敖烈陰沉地喝了一聲,轉眼看向了籬,在他耳邊輕道:“你要是不喜歡被人欺辱,我保證就是二弟他,從今後也別想沾你的身。”
敖炎冷笑了一聲:大哥今天竟失心瘋了,竟想撇下自己一人獨占這美味的小魚!心中雖是暗怒,麵上卻是不顯,隻是暗暗盤算。
靜靜望了敖烈半晌,又轉眼看向了敖炎,籬清澈的眼神有絲古怪的沉思。半晌忽然微微一笑,竟是他倆少見的溫柔:“大表兄、二表兄,其實……我對你倆一樣的想念。”
呆了呆,那兩個人都沒有反應。
“真的啊。……”籬輕歎了一聲,神色幽幽的:“這次被那楊戩帶走,就如你們所知,其實……過的都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回想起來,其實以前你們在龍宮對我,已算是極好的了。”
抬起了頭,他咬住了唇,語聲有點不穩:“而且不瞞你們說……自從被那人強迫著行了情事後,我方知道以前自己堅拒的,其實是大有趣味。……”
眼前那兩個人聽著他忽然羞澀而艱難起來的表達,呼吸忽然都有點粗重了。
“籬?……”敖烈喃喃道,忽然心中一陣火燒火燎。
“開了苞,就食髓知味了。……”二太子敖炎低低地冷笑,心中也似有什麼抓撓起來。
屈辱地閉上了眼,籬不敢再讓自己的眼睛對著那兩張欲火焚燒的麵孔,語聲卻繼續著:“可楊戩那人性情粗暴,又不識閨中情趣。……有時我便常想,要是……要是換成是兩位表兄,說不定會溫柔地多。”
湖泊邊的樹林靜了,隻聽得見兩道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和樹梢忽然驟起的淒厲蟬鳴。
“籬!……你想我?”敖烈忽然猛地一個拉扯,將那低低垂首的人壓倒在了湖邊的草地上,眼中一片癡迷:“是真的?”
冷冷笑了一聲,敖炎在一邊道:“他明明說的是想我倆,大哥就不用自做多情了。”
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籬強忍住了嘔吐的欲望,臉上的笑更是柔美:“大表兄,是真的。……可二表兄他對我一樣好,我不能傷他的心啊。”
陰沉地看了看一邊死死盯住自己舉動的敖炎,敖烈道:“你到底想怎樣,籬?”
“大哥,既然這樣,我就尊重兄長先來好了。”敖炎忽然奸笑起來:“呆會兒我再回轉時,大哥記得讓我留下疼表弟就是。”
“不,不行!……”籬臉上似乎是緊張的羞澀:“那楊戩說不定就快回來了,他雖然隻當我是個玩物,卻……怕也是看不得我們在這裏行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