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順手折了兩根幼小的洋槐樹枝丫,剝掉上麵的葉子,還用獸皮擦了擦才遞給陳啟。
看著阿澤細心的動作陳啟有點感動,固執地將手中的水乳果塞到對方手裏,看著阿澤無奈地抿了一小口才滿意地接過疣豬肉吃了起來。
阿澤將水乳果放回陳啟身邊,這裏離河流還有點遙遠,下午還要趕路也沒時間去找水,阿澤不希望讓陳啟挨渴。
冷掉的疣豬肉實在算不得美味,當然現在也沒有能讓陳啟嫌棄的條件,不吃就隻能挨餓。幸好現在天氣比較涼爽,疣豬肉雖然放了一晚上,但並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味道。
正在給陳啟用指甲當刀挑選著疣豬身上最鮮嫩的肉的阿澤突然停下了動作,陳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阿澤正在看的正是那不遠處的象群。大象是多拉平原上的第一批遷徙隊伍,它們的記憶力非常好,能夠準確地找到遷徙的最終目的地,其他動物會順著大象的蹤跡陸陸續續地開始遷徙。
看阿澤皺著眉,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陳啟剛想問問這大象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阿澤突然摟起陳啟,還不忘拿上那半隻疣豬,攀著樹枝竄上了更高一層的樹冠,洋槐樹的樹葉劃過陳啟的臉,留下一點火辣辣的痕跡。
“怎麼了?”陳啟痛的呲了呲牙,壓低聲音問。
阿澤並沒發現陳啟的異常,他的目光依然死死地盯著象群的動靜,身體的肌肉緊繃,“鬣龍。”
陳啟吃了一驚,學著阿澤的樣子半弓下`身子貼近樹幹,洋槐樹茂盛的枝葉將他們的身形完美地隱藏,但也遮擋了大半的視線,陳啟伸手扒拉開一點才能看清外麵的情況。
象群行走的速度並不快,有一頭比較頑皮的小象一邊走還一邊用鼻子拉扯幹枯的草莖,它的母親時不時回頭拱拱它的身子,催促它跟上大部隊的腳步,然而小象對於母親的催促並不在意。
陳啟蹲的腿部有點發麻,看著象群比剛才離得遠了點後還是沒發現哪裏有鬣龍的蹤跡,正想問問阿澤是不是看錯了。正在這時,遠處的高草叢響起一陣沙沙聲,一個銀褐色的影子從草叢中竄出,直直朝著那頭跟象群有一點距離的小象撲去。
鬣龍。
陳啟雖然是第一次看見鬣龍,但是還是能一眼認出來,它們的背部覆蓋著一層銀褐色的鱗片,四肢強壯而有力,下頜咬合力驚人,撲出去的速度很快,那頭小象明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鬣龍硬生生扯掉了一大塊後腿的肉,露出裏麵白森森的骨頭。
小象跌倒在地,痛的大聲呼叫,它的母親奔過來試圖驅趕鬣龍,然而它的速度並沒有鬣龍快,鬣龍一個轉身,強而有力的尾巴打在小象母親身上,繞過它,竟然直接跳到後麵的小象旁邊,張口在小象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象群首領發現了情況,留下十幾頭成年的大象團團將其他未成年的小象圍在中間,帶領剩下的大象趕來幫忙,鬣龍鬆開已經被咬的奄奄一息的小象,躍到一邊,錯開象群的正麵攻擊。
“那頭鬣龍受過傷。”阿澤在陳啟耳邊低聲道。
陳啟這才發現,那頭鬣龍右眼到鼻子位置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左後腿明顯動作不自然,需要靠尾巴來支撐著移動。
阿澤坐下來,切下幾塊疣豬肉放到陳啟依然緊緊拿著的水乳果殼上,安慰道:“那頭鬣龍的眼睛和鼻子都受過傷,發現不了我們,你先吃點東西。”
旁邊正在進行著生死大戰,我們這樣坐在樹上吃著肉圍觀真的好嗎?陳啟看著阿澤已經明顯比剛才放鬆多了的神情默默吐槽了一句。
早上並沒有吃東西,這時候的陳啟確實是餓了,但他並沒有像阿澤那樣坐下來,依然維持著能看到外麵情況的姿勢,一邊囫圇著口中的食物,一邊關注著戰況。
鬣龍一般是不會狩獵多拉平原上的生物的,因為吃了也解決不了它們的饑餓感,如果在餓的狠了的情況下必須要狩獵的話它們會優先選擇大型動物。陳啟雖然不知道這頭鬣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但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這頭鬣龍餓狠了。
小象的母親守在它受傷的孩子的身邊,用它粗壯的鼻子一下下拂著小象的身體安慰著小象,小象疲憊地半睜著眼睛,脖子上的傷口正在滲著血液。鬣龍在小象身上留下的傷口很有技巧,它並沒有一下子就結果了小象的生命,因為鬣龍挑食的程度是出了名的,它們就像獵豹一樣隻吃鮮肉。
象群首領發出一聲吼叫,其他成年大象得到命令齊刷刷向著鬣龍奔去,試圖將這頭挑戰它們的家夥踩在腳下。鬣龍半弓著身子,四肢發力,一躍竟然靈活地跳到了象群首領的背上,幾個起落,落到那頭受傷的小象身邊,在小象母親那長長的門牙刺過來前咬起小象的一條腿拖出了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