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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啟沉默地起身,找了一個幹淨的陶盤兌了點溫水回來。之前因為等阿澤的時候沒有什麼事情做,他燒了半陶盤的開水備用,沒想到竟然會是用到清理傷口上。
之前從阿黎那裏拿回來的布匹已經被陳啟雜七雜八的用去了一半,現在將剩下的裁成了兩份布條,準備當繃帶用。拿出用來當毛巾的一小塊布片,就著熱水將沾在傷口上的泥巴清理掉,毛巾剛碰到阿澤的手臂,就聽到阿澤倒抽了一口涼氣,又迅速收斂表情,小眼神時不時偷瞄一下陳啟低頭認真的樣子。
阿澤的傷口或許是被泥巴糊過,又或許是獸人本身自愈能力強悍,雖然傷口看著恐怖,但並沒有大出血的現象。陳啟一邊清洗一邊對著傷口輕輕吹氣,偶爾抬頭問一句阿澤,“痛嗎?”看到阿澤搖頭才繼續。
將泥巴清理完後用石頭將小薊砸碎,混著汁液輕輕敷在傷口上,然後拿過備用的布條纏上。陳啟包紮的機會並不多,所以綁的效果並不是很好看,但綁得倒是挺牢固,就算阿澤不小心活動手臂也不會輕易鬆開。
脖子上的傷口隻是幾道淺淺的抓痕,並沒有破皮出血,陳啟隻知道小薊有止血的功效,不清楚有沒有祛瘀之類的功效,不過還是沾了一點汁液抹了一些在阿澤的脖子上,手指碰到阿澤的皮膚時感覺到對方瑟縮了一下。
處理完後,陳啟將東西清理了一下,叮囑道:“你今天不要隨便亂動傷口,明天也不要去狩獵了。”
阿澤嘴唇頜動了幾下,正想說自己沒那麼嚴重,他更嚴重的傷都受過,那時候依然能活蹦亂跳地捕獵。陳啟打斷道:“明天陪我去摘金針花吧,就在早上遇到禿鷲的那地方。”相處了幾天,陳啟對阿澤也了解的七七八八,隻要自己提出的要求對方都不會拒絕,有自己盯著也能防止對方隨意亂動再扯裂了傷口。
阿澤果然沒有拒絕陳啟的要求,輕輕頷首,“好。”
陳啟這才想起那長在樹上的金針花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拿過那幾朵已經幹癟癟的花朵給阿澤看。
阿澤細細觀察了一下,湊到鼻下聞了聞,“這花沒有毒,吃下去應該也沒問題的。”
陳啟輕輕舒了口氣,揚起個開心的笑容,又能增加一種食物了。
阿澤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從旁邊的小瞪羚的皮毛下摸出一塊黑色的不規則的石頭遞給陳啟,“磨石。”
陳啟接過來,石頭除了形狀外,質感和在商店裏見過的很相似,“謝謝。你餓了嗎?我去做飯。”
陳啟走到小瞪羚旁邊,瞪羚早就被阿澤處理好,頭部和內髒估計早就被扔進了赤水河,但羊心和羊腎卻被阿澤留下來了。
陳啟笑了笑,將羊心和羊腎對半切了放到熱水裏焯了一遍血水,然後炒了一盤蒲公英炒羊心羊腎,中午剩下的那隻豬腳也切了一半用來炒的,剩下的一半被陳啟切成了條狀,抹上了鹽巴放在火堆邊搭起的一個臨時架子裏做成了簡單的煙熏肉,其實就是用火的熱度將肉條的水分蒸發掉,這樣可以將肉保存的更久。
骨頭湯早就用中午疣豬的骨頭燉好了,這時候隻要加一點鹽就能喝。剩下的瞪羚陳啟割了兩隻羊腿放在火上烤,現在沒有去掉羊騷味的佐料,用烤的會比其他的做法味道更好一些。
陳啟一直不太清楚獸人們的食量到底有多大,有時候阿澤一個人就能吃掉半隻成年的公疣豬,有時候一隻小野兔或者是幾個果子也能對付一頓。所以做飯的時候陳啟在量上總是比較糾結,怕做多了對方勉強自己全吃掉會吃撐著,做少了又怕餓著對方。
一頓飯不是烤肉就是炒肉,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就做好了。中午的時候阿澤對於豬心豬腎都隻是嚐嚐味道的程度,沒想到晚上的羊心羊腎他一個人就吃掉了一半,對於獸人能接受動物內髒這件事陳啟還是很高興的,這樣以後就不用浪費了,或許可以試試將頭部也留下來,頭部也很多肉呀。陳啟邊將一塊疣豬肉塞進口中一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