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方向逃跑。

成年蝗龍的獸皮太厚,即使是雌子的指甲也無法一下子對它造成傷害,而它撞擊的力度巨大,觸須的絞合力能輕易將獸人捏碎,何況阿澤身邊還帶著陳啟,自然不會選擇停下來跟對方纏鬥。

一撞不成的蝗龍顯然更加憤怒了,別看它身型龐大,但轉彎的速度並不慢。阿澤已經顧不得方向了,一心隻想先遠離這頭發怒的蝗龍。

陳啟很緊張,這種危險慢慢逼近的感覺反而讓他的頭腦變得冷靜下來,從逃跑那時候開始他就在打量周圍的情況,“阿澤,往那邊走。”

阿澤順著陳啟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條小河,森林裏這種河流很多,阿澤二話不說往小河的方向奔去。

陳啟選擇這裏的原因是發現河裏的水流越往前流速就越來越急,猜測前麵應該有一個斷崖或者是瀑布之類的具有一定落差的地方,蝗龍的速度雖然不會受它龐大身軀的影響,但照這體型若是突然摔下一處高地的話怕也會受傷不輕,陳啟見識過阿澤的彈跳力,隻要小河前麵真是一處落差比較大的地方,兩人應該能逃過身後這頭莫名其妙追著不放的蝗龍。

沿著小河往前奔跑了一段,果然發現有一個小瀑布,阿澤眼中一喜,隻要跳下這處斷崖就能逃離蝗龍了。

追在身後的蝗龍不知道是發現了兩人的目的還是耐心盡失,突然從嘴角兩邊伸出兩根手臂般粗的觸須,本來想將這兩個不停竄逃的獸人給抓住,眼看阿澤已經開始往瀑布下躍去,蝗龍一聲暴怒,改抓為拍,觸須狠狠抽在阿澤的背上,獸皮衣瞬間破裂,阿澤的身後出現了兩道皮開肉裂的口子,阿澤痛得倒抽一口涼氣,因為拍擊的衝力,兩人在半空中失去了平衡,阿澤隻能將陳啟牢牢抱在懷中,雙手護住陳啟的頭部,在將要落下的時候一個翻身護在陳啟身下,狠狠撞進了瀑布下冰冷的潭水中。

陳啟雖然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嗆了一口水,感覺自己被人牢牢禁錮著往水下沉去,抬起頭發現阿澤緊閉著雙眼,完全沒有要浮出水麵的舉動,陳啟還聞到了水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陳啟有點心焦,拍了拍阿澤的手臂,示意對方放開自己,然而阿澤根本不為所動,依然牢牢地將陳啟禁錮在懷中,再這樣下去他們沒被蝗龍弄死也要溺水而亡了。陳啟的水性也不太好,幸好這種情況下他的腦袋還沒迷糊,冷靜下來後抽出一隻手,另一隻手摟住阿澤的腰,雙腳用力踢水,慢慢往水麵上遊去。

出了水後陳啟感覺自己胸腔快要被憋炸了,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去看阿澤,阿澤一直緊閉著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他臉色蒼白,神色有點怔忡。陳啟有點擔心,伸手拍了拍阿澤始終護在自己腦後的手臂,“阿澤,你鬆一鬆手。”

阿澤聞言放鬆了力道。

陳啟這才能抬頭看看瀑布上的情況,蝗龍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但它的怒吼聲還在附近,陳啟不敢大意,帶著阿澤往岸邊遊去。

陳啟一直覺得阿澤是強大到無所不能的人,從沒想過對方竟然不會遊泳,好幾次差點被阿澤帶得摔進水中嗆了幾口水。

“對不起。”不知道是因為嗆水的原因還是因為傷口泡久了水的緣故,阿澤很虛弱,說句話幾乎就用光了力氣般。

陳啟揉了揉對方濕漉漉的頭發,安慰了一下,這才開始檢查對方的傷勢。

剛掀開阿澤背後的獸皮衣陳啟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兩道深深的傷口幾乎橫穿整個背部,背包太重,在掉下水的時候就被陳啟扔掉了,幸好劍角刀他一直貼身放在外衣口袋中。陳啟用劍角刀切下一片襯衫的衣角,沾了一點水清洗了下傷口,岸邊有幾棵柳樹,以前曾聽人說柳樹葉有消炎的作用,陳啟摘了一大把直接塞進口中咀嚼,嚼碎了就敷在阿澤的傷口上,直到整個背部幾乎都被厚厚的柳樹葉碎末覆蓋了陳啟才停下,將襯衫脫下來撕成布條當繃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