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 天色也是沒有任何過渡, 一瞬間就從黑暗轉為黎明。

月無日的夜裏黑沉沉的什麼都看不見, 陳啟後半夜就失去興趣迷迷糊糊地回房間睡覺了, 房間裏沒有火堆也沒有火坑,早上即使蓋了兩層獸皮毯子依然被冷醒。陳啟打了個哆嗦爬起床,阿澤已經開始熬米糊了。

陳啟去儲物間拿了一小掛醃肉,將醃肉切成丁狀放到米糊中打算熬肉粥。小狼崽子一大早上就興奮地繞著阿澤打轉,阿澤開了半隻奶果給他做早餐,阿澤昨天帶回來的東西有整整一大背包全都是奶果, 足夠小狼崽子吃好久了。

陳啟撇撇嘴,開了兩個奶果倒到陶碗裏溫熱, 這才捧起旁邊陶罐裏的熱水去洗漱。等陳啟出來的時候小狼崽子已經吃完了自己的早餐, 巴巴地趴在裝有奶果的陶碗前,一雙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裏麵已經冒著熱氣的液體。

“陳啟, 小幼崽已經吃過了, 再吃會撐壞肚子。”阿澤以為陶碗裏的奶果是陳啟給小狼崽子準備的,所以出聲提醒道。

“誰說是要給這小崽子吃的。”陳啟伸手彈了一下小狼崽的腦袋,小狼崽在地上滾了兩圈, 遠離了陶碗。

陳啟將陶碗拿起來, 一股奶香味迎麵撲來,就著陶碗喝了一口,滑滑嫩嫩的比以前喝過的盒裝牛奶好喝多了,陳啟將陶碗遞給阿澤,“你嚐嚐看, 這奶果的味道還挺不錯的。”

阿澤有點詫異,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成年的獸人竟然會吃幼崽的奶果,不過他也沒拒絕陳啟的好意,也就著陶碗喝了一口,入口香甜,對於這種奶香味阿澤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小狼崽可不樂意了,它還以為陳啟是給自己準備的食物,沒想到竟然自己喝掉了,嗷嗚嗷嗚地叫著蹦進阿澤的懷裏,一雙眸子盈滿了淚花,好不可憐。

阿澤看看手中的陶碗又看看懷裏的小狼崽,有點糾結要不要再喂小狼崽吃一點,陳啟一把將陶碗拿過來,三兩口就將剩下的奶果喝完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得意地對著小狼崽呲了呲牙。小狼崽一臉震驚地看了看陳啟,小屁股一扭從阿澤懷裏跳下來,哼唧哼唧地跑回自己的小窩中,鑽進獸皮毯子裏不再搭理兩人。

阿澤好笑地看著跟野獸崽子搶食的陳啟,將已經熬好的肉粥盛好遞給對方。吃完早餐後,陳啟感覺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暖洋洋的,陳啟打算去外麵看一看冬季第一天的景象。

厚厚的獸皮門簾一被掀開,一股冷風兜頭灌過來,入目所及和陳啟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看到的景象那麼的相像。

枯黃的野草幾乎被一尺厚的積雪壓彎了腰,除了無花果樹還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綠色外,平原上的其他的植物似乎一夜之間全都枯萎了,不遠處的一棵洋槐樹的葉子已經全部掉光,隻有白色的積雪蓋在枝丫間。陳啟實在想象不到昨晚的雪到底下得有多大。

阿澤從屋裏出來,他將手中拿著的獸皮披到陳啟肩上,“剛轉入冬季你還適應不了這突然變冷的溫度,穿多一點別著涼了。”說完阿澤便拿著一根木板打算清理屋外的積雪。

阿澤從昨晚開始便獸化出了皮毛,他的毛發是白色的,跟巨狼神的皮毛很像,隻是今年他沒像往年那樣全身都獸化,而是隻有脖子以下才會有厚厚的皮毛覆蓋,身上依然穿著一套平時穿的獸皮衣,不仔細看的話其實看不出他已經獸化了。

晨光灑在阿澤身上,柔和了對方臉上堅硬的線條,阿澤在其他人麵前一直都是沉默寡言表情不多的,但在陳啟麵前總是能自然而然地說上很多話,而且也會經常笑。認識了阿澤那麼久這還是陳啟第一次那麼認真地觀察阿澤。

阿澤的五官其實長得很精致,他的身高比陳啟還要高半個頭,身型修長,隻是裁剪簡陋的獸皮衣都能讓他穿出一股狂野的時尚味道,如果生活在陳啟的世界,阿澤不去當明星都浪費了他的好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