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可避免地沾濕了,陳啟隻能用火烤一烤,希望這些東西還能用不至於損失太多。
看著一臉心痛地將淡菜幹平鋪到火堆周圍的布匹上的陳啟,阿澤走上前想接過對方手上的東西,結果被陳啟避開了。
陳啟無奈地歎了口氣,用商量的口氣道:“你不是輪換到下半夜的值夜嗎?你先睡一會兒,等你值夜的時候我再去睡好不好?”
阿澤不情願地搖搖頭,他怎麼可以讓陳啟一個人在幹活自己卻跑去睡覺呢。
見阿澤這樣子,陳啟瞪了他一眼,“你都背著我跑了一天了,你的身子又不是鐵打的,如果因為休息不好熬壞了身子,那剩下的一半路誰負責背我回去呢?”陳啟用下巴指了指旁邊已經卷著身子睡得深沉的阿樂和阿樹,“別說你不累這樣的蠢話,看看他們,忙碌了一天早就累得不行了,反而是我一直被你照顧著沒受什麼累,上半夜你就乖乖聽話去睡覺,下半夜再和我輪換好不好?”
阿澤抿著唇,看著執拗的陳啟,良久才輕輕點點頭,“那下半夜我再和你輪換。”
陳啟抬起手揉了揉對方因為被雨淋濕又被火烘幹後有點蓬鬆的頭發,笑著點點頭。
阿澤這才回到陳啟鋪好的蒲葉床鋪上躺下,閉上眼沒過多久,呼吸便慢慢平穩了下來,沉沉睡了過去。
看著對方眼底下淡淡的黑眼圈,這段日子日夜趕路說不辛苦是假的。
其實陳啟作為雄子根本不需要他守夜,但一路來自己本來就已經是幹得最少最輕鬆的人了,怎麼也不好意思一天什麼也不幹到了晚上還呼呼大睡,所以這一路來,即使阿虛沒有安排他守夜的任務,他也會主動守上半夜。
拿起一邊已經烘幹的迷彩衣,輕輕蓋到阿澤身上,然後回到火堆邊繼續將淋濕的東西拿出來一一鋪好。
阿燕在附近巡邏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情況後便回到了營地邊,其實隔壁的洋槐樹上也有雌子在守衛著,那裏位置高,看得也遠,隻要樹上的雌子沒有發現什麼情況一般都是沒什麼危險的,何況現在還是遷徙季,平原上根本就沒有動物。
剛回到營地,便看到陳啟拿著紙筆在畫著什麼,他旁邊的陶盤裏煮著魚湯,幾朵豔紅的木棉花在燒開的湯水中翻滾著,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即使剛吃過晚餐沒多久,阿燕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就湊了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陳啟正在畫的正是營火邊圍著一圈熟睡的獸人們,晚上光線不好,顏色偏差大,陳啟並沒有給畫上色,隻是簡單地畫著黑白稿,畫完群體的就畫單人的,還就近給阿澤熟睡的樣子畫了一張臉部特寫。
一個黑影投射到畫紙上,陳啟抬起頭,正看到阿燕微微弓著身子看著自己手中的畫紙。
“抱歉,打擾到你了嗎?”看著停下動作的陳啟,阿燕略微歉意地問。
陳啟搖搖頭,“沒有。”他將畫紙放到一邊,拿起一個幹淨的陶碗,“你來得正好,我煮了魚湯,要不要喝一點?”
阿燕本來就是被魚湯吸引過來的,聽到陳啟的問話連忙點頭。
陳啟給他盛了一碗,然後在上麵撒上一點鹽才遞給對方,叮囑道:“有點燙,你小心一點,如果味道不夠你再自己加一點鹽。”
這魚是大雨來臨前阿澤在河邊抓到的,陳啟隻留出一小塊用來熬湯,其他全部都被眾人當成晚餐解決掉了。
“很好喝。”阿燕就著陶碗邊緣喝了一口,沒什麼腥味,還帶著一股木棉花的清香。
陳啟笑了笑,“好喝的話就多喝一點,一會兒我還要再熬一盤呢,等他們醒來就能喝了。”陳啟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陶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