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決定老老實實的,道:“那表哥婚禮之上,我就躲起來不露麵了。待新人見禮的時候,我見過了嫂子,就立即啟程就是了。”
“恩。”陳厚蘊摸了摸沈柔凝的頭,疼愛地道:“雖然還是小心點兒好,但也不必太擔心了。”慶隆帝能不顧廖氏的意願納了廖蔓茹,那是因為廖蔓茹本人就在宮中且一心投懷送抱的緣故。而沈柔凝本人和陳氏都不願意的情況下,難道慶隆帝還能強搶不成!
“我懂的。”沈柔凝後退一步躲開陳厚蘊的大手,點頭應道。
春日光陰格外的快。
似乎不過是一眨眼,那迎春花已經開滿了河岸溝渠,依水傍石,格外的嬌豔熱鬧。而桃花也打起了紅色的花骨朵兒,點點綴滿的枝頭。天一天暖過一天,太陽開始熱烈起來,將人間照耀的暖烘烘的。
二月初八日眨眼便到了。
這一日,沈柔凝到底是舍不得缺席陳厚蘊成親的熱鬧,征求了陳大太太和陳厚蘊的同意,扮成了端茶送水的小丫鬟,在席間各處,穿梭忙碌。
紅纓被打發了一直跟著她,也端了個托盤,替沈柔凝掩飾守護。
從天一亮,陳府就開始了熱鬧。
陳大老爺和陳二老爺打扮的簇新,領著一身喜慶紅袍胸`前別一朵大紅花的陳厚蘊,以及同樣打扮的簇新英俊的陳厚溫和陳厚琪站在大門口,笑逐顏開地迎客。陳大太太和陳二太太坐鎮內宅。一麵要招呼至親好友中過來恭賀的女眷,一麵也盯著各處,隨時處理著突發事件。
好在,陳府也是數十年的書香名門,陳大太太治府是寬柔並濟,下人訓練有素,一切都進行的僅僅有條,並沒有出什麼意外。
沈柔凝稍微抹黃了些臉,用額發遮住了前額,混跡於丫鬟之中。偶爾跟著忙碌。看著賓客盈門恭賀聲聲不斷,又聽著那戲台上不斷響起的鑼鼓之聲熱鬧非凡,腳步輕盈,格外高興。
她還從未這麼直接參與喜宴呢。
上回沈柔冰出嫁。她也是一直都待在沈柔冰的閨房之中陪她。根本就沒有見識到外麵的這些熱鬧。更何況。陳家是娶親,陳公身居高位,來人賀喜的何其多?
沈柔凝深深覺得。自己大大增長了見識。
“應王爺到!”
沈柔凝聽到唱客聲向門口張望,便見陳老爺子趕忙領著兒孫親自迎過去,與為首一位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拱手見禮,攜手相引。沈柔凝往前稍微靠了一點兒。
應王,慶隆帝的嫡親兄長,明嘉郡主的父親?不知道明嘉有沒有來?兩家關係尚未公開,這個場合,她應該不會來……沈柔凝轉念又想起,兩年前,在雲霧大澤邊上,他們一家人去寺廟祭拜鄧長年的父親回來之時,就是被應王妃的輦車給攔住了,說是應王妃請沈四太太去敘舊。
但後來卻證實,那王府輦車之中要見沈四太太的,並不是應王妃,而是慶隆帝。聽說,當時,應王爺也在……當年,也是應王爺一直替慶隆帝掩護,更因此而落下了殘疾……
沈柔凝想要看清楚這位大慶聽說最有才華卻也最低調的王爺的模樣。她回頭示意紅纓跟上,又往前靠近了一些。
他體型勻稱,略顯瘦,麵容有著威嚴的平靜,蓄了短須,顯得格外的穩重從容。似乎是要掩飾腿腳的不便,他走路有些緩慢,但卻因此顯得越發地堅定,周身卻散發著沉默不容接近的氣息。隻是偶爾遇見了足夠分量的人,麵色才緩和一些,卻依舊沒有笑。
僅僅是因為一場截殺,就落下殘疾,錯失皇位,難怪他一直繃著臉。
沈柔凝站在一個花架邊,看著那位王爺。卻不料想,那王爺卻似有所覺,突然朝著沈柔凝看了過來。那一瞬間,他的目光格外的犀利,讓沈柔凝心跟著顫了顫,連忙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