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隨即邁步隨意地走上一條小路,示意沈柔凝跟著他緩步而行,道:“那日皇上受驚之後回宮病倒,不過是肌體虧損,是能夠養回來的。但就在幾日前的雨夜,他又再次中毒,雖然被救了回來,但卻……也不過是幾個月的光景了。”
陳厚蘊微微搖頭,心底不禁感慨起來。真是很多時候,一個小小的起因……結果卻是難以預料。
“今日早朝,由皇上禦筆親書,昭告天下,冊封大皇子成為太子殿下,確立了儲君之位。太後健在,應王輔政,大慶最高權利的過度將會平穩順利,內憂不生,外患不懼。”這個結果,大慶臣民都會樂意看到。
“已經有證據查明,兩位給皇上用藥和毒的,正是皇後廖氏。但顧及太子顏麵,並不對外公布,定下廖氏殉情。”陳厚蘊輕歎道:“太後本意是不讓兩位皇子知道這些……但王爺恐兩位殿下將來受小人讒言猜疑忌諱,主意告知兩位殿下內因。雖然他們一時定然會遭受打擊,相信總有緩過來的時候。”
沈柔凝怔忪出神,渾不知自己走到了哪裏。
她突然想起,陳厚蘊曾經告訴過她,不要再擔心慶隆帝那裏,因為慶隆帝將會無暇顧及到她身上。她閑的時候,也想過一些可能,但怎麼也沒想過,突然之間,慶隆帝就重病臥床,時日無多了!
不過是眨眼之間!
慶隆帝親迎大軍凱旋的雄主英姿還印在人們心中不曾淡去,那龍椅上就要換上一個少年了!
一切快到讓人來不及反應!
沈柔凝突然看向陳厚蘊。
☆、406 春日
陳厚蘊笑容一僵。
“阿凝……”他想要向沈柔凝解釋,他在這種層次的變故中參與的很少很少,不過是讓人向曾經的順妃和皇後廖氏說了幾句話而已,其它以他和陳氏的力量根本無能為力也不敢輕易冒險,畢竟他不是一個人……
“表哥。”沈柔凝搖頭示意陳厚蘊不要多說,輕輕展顏一笑,看向小乘方,見他看見了陳厚蘊正試圖往這裏走而總是被明嘉郡主攔住,小小的臉上已經有了焦急之色,忙道:“我們到那邊去吧!看,乘方都著急了!”
陳厚蘊看向自己的兒子已經生出了熱汗,也不再遲疑,跟著沈柔凝快步走了過去。明嘉郡主見到他們往這裏走,也不再攔著。小小的人兒邁動著步子,撲入了陳厚蘊懷裏,滿足地咯咯笑了起來。
“剛才在聊什麼?”明嘉郡主挽住了沈柔凝的手臂,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沈柔凝道:“就是說了,績表哥恐怕再需要幾個月才能回京裏來,便是大舅母焦急,也是沒有法子。”
“這樣啊。”明嘉郡主恍惚了片刻,隨即明白了是沈柔凝在打趣她,擰了沈柔凝一下,也笑著道:“我這個外人,就不陪著你們了。恩,反正我也累了,回去品茶去了。”
說著,也不與陳厚蘊招呼,就領著自己的丫鬟離開了。
沈柔凝遲疑了一下,見小乘方又從陳厚蘊懷中掙紮出來笑著找她玩,也無暇它想,趕緊半蹲下來,卻接那小人兒,口中道:“乘方,你慢點兒!”
遠處。
陳二太太看到這邊的情景,尤其是看到沈柔凝生的比旁邊的牡丹花還要嬌豔美麗,不禁有些不舒服,口中嘀嘀咕咕。倒是沒聽清楚再說什麼。
陳厚琪正陪著她選花盆兒,開口問道:“娘,您在說什麼?”
陳二太太抬頭環視一眼,打發了幾個丫鬟離遠一點。對陳厚琪歎氣道:“我在想,你大哥要娶阿凝,也不知是好是壞……我這心裏啊,總是不安寧。”
陳厚琪聞言立即生出無奈,道:“阿凝表姐性格溫柔又喜歡乘方侄兒。她嫁進來難道還能有什麼不好?娘,您在瞎擔心什麼?”再說,是陳厚蘊娶,又不是陳厚溫娶,將來分了家,好不好的,其實不關她這個做嬸娘的什麼大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