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醫點點頭,道:“老夫難得有不為錢財所困不為俗事所擾的時候,的確大有收獲。不過,老夫對這府上病人的病情再無進益,不願平白受惠,正準備要走了。你若晚幾日再來,恐就見不到老夫了。”
陳厚蘊點點頭,沒有勸老者留下,施禮道:“我這次來,是有些困惑,想要請教老先生。”
老者點點頭,走到廊下一處方桌,示意陳厚蘊和鄧長年分別落座。童子給三人上了茶,也不讓給沈柔凝和鄭珠兒搬來錦凳,目露歉意。
鄭珠兒擺了擺手,對沈柔凝低聲道:“這個老神醫就是這種脾氣,妹妹別介意。”
沈柔凝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話,聽男人們在講什麼。
“說吧。”老者端了茶,喝了一口。
“是這樣。”陳厚蘊估計也知道他的脾氣,沒有繞圈子,開口道:“當年與老先生同行之時,老先生與我提起婦人的更年之症……不知幾年過去,老先生在這方麵進展如何,可是有了論斷?”
老大夫微微一愣,點點頭,道:“你等著。”
他起身走近屋裏,沒一會兒重新走出來,手中拿了一個手寫的冊子,擦了一下上麵的灰塵,將冊子遞給陳厚蘊,道:“關於更年之症,老夫已經有了論斷,都寫在了這本冊子裏,你自己看看。有什麼不懂的,你問就是。”
☆、469 老神醫
“看來這種症狀,在老先生這裏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了。”陳厚蘊露出佩服之意,恭敬地接過冊子,翻看起來。
鄭珠兒聽到“婦人之症”,不禁露出好奇,低聲問沈柔凝道:“是府上什麼人病了麼?更年之症又是什麼,怎麼從未聽人說過?”
沈柔凝搖搖頭:“表哥並未與我解釋太多。不過觀看老神醫的態度,相信這更年之症並非疑難雜症吧?”
鄭珠兒點點頭:“老神醫有些書籍視若性命,輕易不許任何人翻動。看他對那本冊子倒不是特別在乎。”頓了頓,鄭珠兒又道:“這位老神醫有個宏願,是嚐盡天下藥草,編寫一本醫學巨作……隻是個人力量有限,他偏又不肯接受讚助……要想完成,怕不知道需要多少時日了。”
“有真本事的人,都會有所堅持。”沈柔凝聞言露出敬佩之色,道:“隻是一個人的一生精力總是有限……老大夫不肯變通,隻怕到最後要留下遺憾了。”
鄭珠兒點頭讚同,道:“侯爺和我也多次勸說老神醫,願意提供便利,但老神醫都不肯應下,堅持要離開……對了,妹妹,我看老神醫對陳大人的態度親近多了,不如你讓陳大人勸勸?我們侯府人口少,供應老神醫開銷,還是沒有問題的。”
別管這個老神醫脾氣多古怪,但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有神醫住在身邊,這心裏肯定要踏實許多的。人吃五穀雜糧,誰又能保證不得個病什麼的?剛才聽他們交談,這老神醫對婦人之症恐怕也是極有研究……
若說鄭珠兒從前覺得這老神醫買藥材開銷太大,將人留在府上的心思隻有三分的話,此時為了自己,留人的心思就有五分了。鄧長年視老神醫為恩人,若是她能將人留下,無疑會讓丈夫更看重自己幾分。
沈柔凝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想必表哥心中自有想法,我也僅能提一提而已。”醫術想要有所成就,閉門鑽研,肯定是不行的。不然。那位老神醫也不會一定要走。
那本冊子很薄,一共也就十來頁,其中又有幾張繪圖,內容並不多。陳厚蘊很快粗覽一遍,合上冊子。歎道:“原來如此……老先生闡述明晰,就連我這個隻是略通醫理之人,都看明白了。”
鄧長年對那冊子十分好奇,伸手想要接過觀看一番。老神醫點點頭,陳厚蘊便將冊子給了鄧長年,任由他小心翼翼地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