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襲人,朕當然也喜歡的。”慶平帝端起茶盞動作優雅地嗅了嗅,神色愉悅,十分滿意。
沈柔清便略微放了些心。
慶平帝放在茶盞,問道:“剛才看柔雅拿著這個鐲子在手裏玩,朕看著這鐲子不錯。尺寸又不是她能帶的,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拿到的?”
鐲子流光溢彩,正躺在慶平帝的手心之中。
沈柔清不禁怔了怔。
沈柔瀾開口解釋道:“回皇上,這鐲子的來由,說來話長。”
內務司送給公主玩的玩具,哪一樣不是小巧精致非金即玉。丟著玩的珠子,都是品相上佳的大東珠!皇上一直生活在皇宮之中,身為尊貴無比,可以說是自幼見慣了好東西,怎麼會看到公主玩一個鐲子。就會留意到其尺寸不符,而後特意過來問一問!
沈柔瀾這些年在宮裏並不是白待的。
她很快就意識到這鐲子裏似乎有什麼緣故,便沒有隱瞞,而是將鐲子的來源清楚明白地說了出來:“……不滿皇上。我當時若是不收下,隻怕廖太嬪是不肯相信我和太妃會替她請禦醫的。不過這本就是我們應該幫忙的,收‘謝禮’自是不該,剛剛姐姐也已經批評我,讓我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再將鐲子給廖太嬪帶回去呢。”
慶平帝聽完之後。道:“一個鐲子而已,算不上什麼。兩位母妃若是喜歡,回頭朕讓人給柔雅送些新貨來。不過,母妃剛才說,皇祖母她讓人關了慈安宮的大門,輕易不許人進出了?廖太嬪病了,奴才也敢不給開門請禦醫!”
“真是好大的膽子!”
“皇上息怒。”沈柔清和沈柔瀾連忙請罪。
柔雅公主似乎也被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慶平帝頓了頓,才道:“朕又不是生您們的氣,您們什麼罪?不怕嚇著了柔雅。不知道現在廖太嬪請到了禦醫沒有?”
沈柔瀾給沈柔清遞了一個眼色。
沈柔清麵露難色,道:“不瞞皇上,剛才宮女回來稟告,說是太醫院已經答應了下來……她在那裏守了一刻鍾,但太醫院卻一直沒有派出去人。宮女幾次催促,那邊卻依舊……”說到這裏,她抿唇沒有繼續,道:“我這裏的宮女怕再催促就要得罪了那些大人們,就隻能先回來複命了。太醫院到底派沒派人,我也不知。”
沈柔瀾跟著露出難過之色,道:“其實有幾次公主說不舒服,他們不也是拖拉了一陣才派出人來的?說不定此刻禦醫已經到了慈安宮了。”
慶平帝聞言,臉色十分不好,冷聲道:“那些人當真如此可惡!這裏也推那裏也拖,朕給他們發那麼高的俸祿難道是請他們每天當值時候喝茶聊天來的!”
“慈安宮住的都是父皇的人!他們怠慢父皇的人,難道是要讓天下人指責朕不孝!”
他麵色低沉,惱怒之下拍案而起,對兩姐妹道:“兩位母妃且坐著,朕今日無事,正好去太醫院看看,問問那些禦醫是不是頭上的官帽不想要了!”說罷,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恭送皇上!”兩姐妹再次行禮。
待慶平帝走出朝陽宮之後,沈柔清讓人領著優雅公主下去玩,而後又打發了服侍的人。目露擔憂之色,低聲道:“我們這麼說,會不會得罪太醫院的人?你我難免遇上有病的時候,還是會有求他們的。”
“宮裏這上上下下的人都是什麼性子。難道姐姐還不清楚?”沈柔瀾道:“以後小公主再大一些,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怠慢朝陽宮!除非……除非是我們和公主都觸怒了皇上,被皇上刻意冷落遺忘了。”
“朝陽宮位置這麼好,而且皇上對兩位公主更是疼愛有加。今日都能來朝陽宮用茶了……姐姐您擔心什麼。該從前慢待我們的人擔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