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晚了,我讓她們先去休息了,這麼晚回來,一定餓了吧,我去把菜熱熱。”
溶月端著盤子從他身邊經過,少商說了句,“不用熱了。”徑自坐下拿起碗,今日練兵直到半夜,他確實餓了。
見他夾了一塊鴨掌,溶月將盤子放回桌,緊張地看著他,“好吃嗎?”
少商吃到第一口,就覺出跟平日不一樣來,鴨掌帶著些南地獨有的清甜味道,“這些菜是你做的?”
溶月一笑,就如同方才的鴨掌一樣清甜,“怎麼樣,骨頭都拆幹淨了麼?我檢查了好幾遍。”
她一手托腮,十分期待的樣子,源少商很是受寵若驚,麵上仍舊淡淡的,“骨頭是沒有,味道就差了一點,又辣又甜的,有些怪。”
溶月的笑容僵在臉上片刻,又親自拆了塊魚肉到他碗中,“這個不甜的,你試試。”
源少商皺了皺眉,“嗯,是不甜,鹹了點。”
見小妻子忍氣吞聲的樣子,他擦了擦手,“味道雖然有些不濟,但還是謝謝夫人一頓款待,夫人有什麼話就說吧,省的憋著難受。”
溶月為他斟了一杯酒,小心翼翼地奉上,“夫君先飲盡此杯。”
他瞧著小妻子脈脈含情的模樣,隻怕自己多飲了把持不住,舉杯淺酌了一小口,“現在夫人可以說了。”
“少商,我今天去落櫻坊見了你從前在夜花都的紅顏知己,那個叫月錦的。”
源少商想起自己從前在夜花都的荒唐事,不由坐正了身子,腦子裏一根弦緊緊崩起,他方才就擔心這是一場鴻門宴,果然如此。“嗯,你與她說了些什麼?”
“她……被人欺負,受傷了,還很嚴重。”
他隻以為溶月是在故意匡他,麵上波瀾不驚,毫不在意地“嗯”了一聲。
溶月見他沒什麼反應,一時急了,“少商,一個姑娘家被男人欺負了,還是你的老相識,你就不生氣麼?”
月錦本是煙花女子,在男子中向來遊刃有餘,又如何會被人欺負,少商心中暗忖,就算再關心,他能表現出生氣麼,若是他當真在她麵前為月錦抱不平,恐怕又是一場冷戰。
“她不欺負那些男人就很好了,如何會被人欺負。”
“是真的。”溶月略有些激動地站起身,“侮辱月錦的正是蘇統領的小舅子,黃昭儀的弟弟。”
提起這個混世魔王,少商在京門官圈中也有耳聞,“不是說這個黃天寶前幾日才挨了板子麼?這麼快就能下床了?”
溶月見他並不上心,也隻好豁出去了,“那夫君可知道,皇上為何賞了他板子麼。”說著還拿帕子捂著眼角,“他在禦花園曾調戲於我。”
“什麼!”
源少商一聽聞關乎溶月,頓時火了,“他竟敢調戲我宣武候的夫人,簡直大膽!那個不長眼的東西在天子腳下做出這種醃臢之事,夫人放心將事情原委告訴我,這次管叫他犯在本候手裏,插翅也難逃!”
溶月暗中竊喜,斟了一杯酒,“我就知道我的夫君宣武侯是條義薄雲天,懲奸除惡的漢子。夫君,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