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梁大慶倒不是有多高的鑒別能力,實在是這玩意兒出現才沒幾年,梁大慶實在是太熟悉了,並且梁大慶以前還買回去一個。
“你……你……”
那漢子一下子漲紅了臉,自己進的貨自己心裏當然有數,梁大慶說的是真的差不離兒,隻是原本以為碰上了兩個羊牯,沒想到卻是兩個人精,看來想要在他們身上宰一大筆肯定是不成了。
不過,不能宰一大筆,按照實打實的價格來做生意,其實也沒什麼不可以,做古玩生意嘛,對方是羊牯那就隨便宰,對方也是行家的話,那就規規矩矩來,反正生意是要做的,不胡亂開口砍價就是了。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你們看看吧,看中那件兒咱再說價,不要亂說就成。”
漢子終於老實多了。
梁初一笑了笑,轉身過來重新坐下,一尊尊的拿起佛像來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問價。
“老板,這個多少錢?”
“你能給多少錢?”
“二十。”
“沒這樣的價,至少一百二。”
“哦,這個呢?”
“你能給多少錢?”
“二十五。”
“沒這樣的價,至少一百二。”
“哦,這個呢?”
“算了算了,真是要命,你誠心要的話給八十。”
“我還是不要這個了,這個呢?”
“……”
梁大慶在一邊看著兒子做生意,沒來由的心裏就想發笑,這要是放到以前,想想就沒有這個可能。
看了幾尊佛像,梁初一都不太滿意,最後拿了蠍子盆邊上一尊外塑銅皮木身,足有七八寸高矮,徑達兩寸的拄拐福星像時,梁初一又問:“老板,那個多少錢。”
梁初一坐著,離那個佛像有點兒遠夠不著,就伸手指著佛像問。
那漢子實在是被弄得煩不勝煩,做了這樁生意吧賺頭不大,不做這樁生意吧丟了又可惜,不管怎麼樣,能做成這樁生意,多多少少也還有十幾二十塊的利潤。
“我進價三十五,你給五十吧,反正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把話說明了我就賺十五塊生活費。”
那漢子一邊說,一邊幫著把那尊佛像拿起來,準備遞給梁初一。
不曾想,不曉得是怎麼搞的,從佛像上突然爬出來一隻小蠍子,照著那漢子的手曲起尾巴就蟄了一下。
這蠍子雖然沒毒,但蟄上一下其實還是挺痛的,尤其是毫無防備之下。
“啊喲……噝……”
那漢子皺著眉頭叫了一聲,手上的佛像都差點兒掉到地上,看來是真的被蟄疼了,幾乎是想都沒想把銅像放到梁初一麵前,然後趕緊去趕手上那隻蠍子。
“怎麼搞的,居然跑出來了……”
那漢子皺著眉頭一邊趕手上的蠍子一邊轉頭去看那裝蠍子的盆兒,應該是蓋在盆兒上的玻璃沒蓋嚴,留了點兒縫隙給蠍子透氣,所以蠍子才跑了出來的吧。
梁初一很小心的把佛像拿在手裏看了一陣,問那漢子:“老板,能不能少一點,四十五。”
“你這小娃真是,我都說了五十塊,你要真想買那就這個價,沒少。”
那漢子顯然是被蠍子蟄了,生意也沒多少賺頭,所以心裏頭煩躁。
“初一,你真打算要這個?”梁大慶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梁初一笑了笑:“請佛請福,差不多就一個意思,關鍵這價錢……”
“隻要你喜歡,幾塊錢的差異那不是什麼大事兒,你確定要嗎?”
梁大慶一邊掏皮夾子一邊說,反正隻要梁初一喜歡,幾塊錢還真不是事兒,隻要梁初一點頭,反正也不是差那幾塊錢。
不過,梁初一看著麵前的那尊福星像,心裏頭還是有些猶豫,丘八爺說過,這種銅皮木身佛像,看著價值其實並不大,但關鍵的是,這種東西沒見著則罷,要是見著了就一定得留點兒心,因為很可能會出現銅皮包著的是金絲檀木或者沉香木之類的名貴木材。
當然了,金絲楠木或者沉香木的真正價值,其實也是要再過好幾年才能真正的得以體現出來,就現在的話,幾乎隻比普通木材的價值稍微高一些些兒。
所以說,梁初一其實還是在“賭”,一個是賭這尊佛像的木材是不是真正的金絲楠木之類的珍貴材質,第二個就是賭丘八爺說的這種銅皮佛像是不是真的值得留意。
但梁初一沒有伸手去拿這尊佛像,先前是因為夠不著,現在卻是因為有蠍子蟄了那老板,雖說蠍子沒毒,但看老板那樣子也挺痛的,現在就去拿,萬一還有蠍子冒出來蟄上一下,那也挺痛的,梁初一怕痛。
稍微猶豫了一下,梁初一還是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那尊佛像,沒明顯看到有蠍子在佛像身上,反正小心一點兒應該沒事。
殊不知,梁初一的手剛剛接觸到那尊佛像,腦袋沒來由的一暈,以前出現過的詭異情形又一次出現在梁初一的腦子裏麵。
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把這佛像的底部打了一個洞,然後往裏麵塞了一顆印鑒之類的東西,塞好之後,老頭兒又用同樣的木料把這個洞封住,老頭兒的手藝挺好,洞封住之後竟然看不出來半點兒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