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嘯江顯然是沒去在意梁初一的看法和想法,當然了,也不是沒注意到,但李嘯江就是沒去在意。
哥兒兩個,有些東西,已經不需要去刻意計較了。
就算是梁初一本想圖個熱鬧,現在反而更加清淨,梁初一可以失望但也絕對不能計較。
“老嫂子爆羊肚”的羊肉菜色絕對不錯,所以梁初一不等李嘯江,直接拿起筷子開幹,而且吃得毫無形象可言。
——不去大酒店,本來就是圖的這個。
李嘯江倒是慢條斯理的把酒倒上了,然後才嗬嗬笑道:“來,碰個杯!”
梁初一正在大快朵頤,隻揮了揮手,意思是正忙著,來不及。
李嘯江很耐心的看著梁初一:“剛剛在音像店那兒,我曉得了,你的專輯很成功,在這一點上,老哥我自歎不如。”
梁初一咽下一塊羊肚,笑了笑:“我這是掙小錢的,敢跟老哥你比?”
李嘯江搖了搖頭:“說說,你的理想是什麼或者說你的人生目標是什麼?”
梁初一愣了愣:“老哥,你這是……”
李嘯江苦笑了一下:“說實話,我很受刺激……”
“在那邊?”
李嘯江剛剛從國外回來,雖然沒碰上格外慘烈的場麵,但肯定也的確受了不少刺激。
李嘯江點了點頭,然後端起酒杯,一仰脖子,一杯酒就全部倒進了嘴裏。
“曉得剛剛我看到那堆人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什麼嗎,我碰上過,但不是我們這樣兒為了去買一張歌曲專輯,他們……”
李嘯江再次倒了杯酒,而且還是一樣脖子直接倒進嘴裏:“他們那不是人能幹得出來的事兒!”
梁初一曉得李嘯江遇上了什麼,而且在那種環境當中,李嘯江就算有保鏢,就算想要幫著做點兒什麼,但李嘯江也肯定無能為力,
李嘯江這樣的人最害怕的是什麼,最害怕的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不想看的事情發生,自己卻無能為力去改變什麼。
但是對於這個方麵,梁初一也就隻能歎息一聲作罷,對於那些已經在發生和將要發生的事情,梁初一也同樣無能為力,也幫不了什麼。
既然無能為力,既然幫不了什麼,再去說什麼又有什麼用。
“那麼,老哥你的理想是什麼?”梁初一問。
“我很迷茫,說實話,我真的很迷茫,我手下搞運輸的,搞房地產開發的,搞零售的,還有搞服務的,亂七八糟雜七雜八還不少,說實話,在我們這兒看著很威風,很耀眼是不是,可是,如果有那麼一天,突然來一場跟他一樣的風暴,我的那些恐怕瞬間就會被吞沒,被淹沒……”
梁初一看著李嘯江,突然明白過來一個道理。
隻有在戰場上廝殺過,才會曉得戰場上的血腥和殘酷,隻有親手掠奪過別人的財富,才會更擔心被別人掠奪。
毫無疑問,這兩樣,李嘯江肯定都已經經曆過了!
“說實話,我很羨慕你也很嫉妒你,但我很慶幸我們是兄弟。”
李嘯江開始到第三杯酒,依舊是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直接倒進嘴裏,然後才說道:“今天,我把兄弟接過來,本來想著應該是咱們哥兒兩個能開開心心痛痛快快,可那有些事,我見著了就沒法子去忘記,對不起了兄弟,不過,兄弟你是我第一個想跟你說這些,也是第一個說這些的……”
梁初一笑了笑,端起酒杯,學著李嘯江,一口把酒喝幹,然後笑道:“老哥,我明白你的心情,說真的,其實我挺羨慕你,羨慕你可以有那麼豐富的經曆,而我,嗬嗬,我隻能困在中州……”
“你去了趟京城,北京城的繁華迷住了?”
“嗯,不是被迷住,應該說對我的事業的發展,去京城會更加方便更加有利,可問題是,我不能走……”
李嘯江明白梁初一為什麼不能走,梁初一有父母,梁初一的父母有產業,再說,老人念舊,梁初一之所以不能走,就是因為這些。
不過李嘯江搖了搖頭:“是金子放到哪兒都會發光,你人在中州,同樣可以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如果你非覺得必須是進了京城才能有發展才有身份和麵子,老爸老媽的事兒,你交給我,養老送終那啥啥的,我替兄弟你。”
梁初一苦笑不已:“有些東西是無法被替代的。”
“得,那就留在中州,想幹什麼,老哥我能幫得到的地方也方便幫忙不是,你說你去了京城,就算老哥我想幫你,還不得千裏迢迢,嗬嗬……哎,我說兄弟,我曉得你不會滿足一個小小的工作室,說說看,這以後打算往哪個方麵發展,嗯,我可跟你說好了,再也別想撇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