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說服務員沒說假話,去到原石交易市場的確隻用了五分鍾,但至少也得五公裏左右吧,因為現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連行人都很稀少,所以接送車的車速至少一百碼。
下了車,梁初一等人抬頭去看,隻見眼麵前是一大片的鐵皮頂子的廠房。
紅磚琉璃瓦的院牆頭上是三層鐵絲網,裏麵不時傳出來一陣刺耳的電鋸聲。
鐵皮大門上隻開了個小小的側門,剛剛好能容納一個人進出,從側門裏看進去,旁邊就是用鐵鏈拴著的四五頭狼犬。
守門的很精壯穿著背心的大個子,光著的兩條膀子上麵都紋著張牙舞爪的龍,讓膽小的人一看就心裏有點兒發抖那種。
大個子跟服務員應該是相當熟悉,服務員很簡單的交代了兩句,那大個子看了幾眼梁初一、馬玉玲、趙信智和郭昌隆等人,然後進到裏麵喝令那幾條狼犬趴著,那幾條狼犬果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梁初一等人進到交易市場裏麵。
進到場地,梁初一等人這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原石交易市場麵積不小,僅僅隻是一間廠房就上千平,廠房裏麵一邊放著一排大型解石頭的機器,大部分地方卻是一排一排的擺放著供客人挑選的原始石料。
其中一間廠房裏麵有八九個人,看他們的衣著,該有三個是交易市場裏麵的幫著解石頭的工人師傅,一個拿著文件夾,半老徐娘卻風韻猶存的女人。
半老的女人跟著另外四五個看來是顧客的人屁後麵,不時對著那些擺放著的毛料原石指指點點,應該是在回答客人的詢問。
那幾個顧客有老有少,卻全是男的,不像梁初一等人這邊,還帶這幾個女孩子,不過那些人的衣著光鮮得很,而且派頭十足,一看就是很有錢的主兒。
帶著梁初一等人進來的紋身大個子,朝著那女的招手叫了兩聲:“芳姐,芳姐,來客人了……”
在那邊朝著原石指指點點的女人顯然就是“芳姐”,但她僅僅隻是轉頭過來看了一眼,然後拿出一個對講機,衝著對講機說道:“秀琴,跑哪兒去了?有客人了不知道?”
語氣有點兒凶巴巴的,不過卻是衝著客人。
不多時,就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出來,很快就到了梁初一等人這邊。
“對不起啊,剛剛肚子有點兒不舒服,怠慢了各位,我是秀琴,各位有什麼吩咐都可以叫我……”
秀琴眉清目秀,說話也斯斯文文的,但是讓人一看就曉得秀琴做這樣的工作應該好些年,是做這一行的老手。
跟所有銷售類公司裏麵的員工一樣,新人和老手的眼光都不一樣,做法都跟不一樣。
新人多半會帶點兒勢利的眼光去看人,而老手卻曉得往往看不上眼的人,弄不好就會被打臉。
很顯然,秀琴不會去用那樣的眼光來看待梁初一他們這一夥人。
當然了,梁初一等人也沒去計較秀琴有什麼怠慢。
那紋身大個子跟秀勤慣例交代幾句,然後轉身走人,秀琴這才說道:“各位,左邊這些,是前些日子進回來的,右邊這些是剛剛進回來的,各位先看那邊呢?”
先進回來的原石,肯定是被人挑選過的,即使翡翠在原石裏麵的不可探測性,但也是被人挑選過,從出翠的幾率上來說,就已經小了很多,而剛剛進回來的原石,雖然同樣不會存在太大的差異,但是從心理上來說就不是一樣。
當然了,剩貨在價錢上也便宜了許多,而剛進回來的原石,價格上至少會高好幾層。
不過這中間也並不是沒什麼貓膩,事實上,這裏麵的貓膩多得驚人,也大得驚人,隻是每個原石交易市場的情況不一樣,作為銷售手段來說,也就有著千差萬別的差異。
梁初一本來對這種原石交易並不是太感冒,畢竟這玩意兒裏麵的水太深,自己吃過一次虧,不能不小心。
來到這裏,其實也不過是陪著一直嚷著要來看看的馬玉玲——馬玉玲的那個狂人姑姑是學材料的,就算她不會加入自己的實驗室,自己的實驗室裏的人也能跟她學到不少東西。
因此,遷就一下馬玉玲,也肯定是必然的結果。
郭昌隆跟趙信智兩人明顯是真的想來賭一把,隻不過這讓梁初一感到很怪異,他們兩個人是錢多得燒手了,跑到省城這種地方來交易原石?
梁初一還在奇怪,郭昌隆跟趙信智稍微商量一下,兩個人便往剛進回來的原石那邊過去。
梁初一與馬玉玲等人跟在他們兩個人後麵,一路聽下去,梁初一這才發現,原來郭昌隆跟趙信智居然是老手,而且癮頭還不小。
不能不說的是,原石交易吸引人之處就在於“賭”的刺激,而賭的刺激,相信很多人都喜歡甚至有癮。
趙信智跟郭昌隆在前麵走著,恰好這時候傳來一陣比較刺耳的機器與石頭磨檫的聲音估計是有人選好了原石,而且,又準備在這裏進行現場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