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龍隨身帶著一口箱子,但是胡三兒去要酒菜的時候,不慎碰翻了那口箱子。
而箱子裏的東西,梁初一就算不是全部認得,也認出來幾樣,比如說其中一樣一端是圓筒型的,後麵還有可以連接加長杆柄的工具,梁初一一看就知道那種工具的名字,那種工具,有個很響亮的名字,“洛陽鏟”,這洛陽鏟是幹什麼用的根本就用不著梁初一去猜測。
這個仇龍一夥五個人,原本就是一群土夫子!
另外一夥也有四個,胡三兒要完酒菜回來告訴梁初一,這四個人一夥的頭頭是那個約有五十多歲,黑臉膛、黑眉毛弄得像兩把刷子的老頭子,朱開來。
這個朱開來看見胡三兒把仇龍的箱子碰翻,仇龍準備發火,朱開來倒是上前說了幾句好話,當然了,也不外乎就是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這胡三兒也不是有意之類的。
仇龍罵罵咧咧幾句,收拾了箱子,也就算了。
因為在仇龍看來,箱子裏麵的東西,認得的人不多,再說這鄉村野地的,就算是有認得的,也無所謂,反正這樣使得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最讓梁初一沒想到的是,另外的那一夥人三個人當中,居然有個人很麵熟,但是梁初一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甚至是在哪兒見過梁初一也想不起來。
不過那家夥很快就自報了家門,姓魏,人稱魏老爪,中州本地人,在古玩街那邊擺攤子做買賣掙點兒小錢養家活口。
一聽這個魏老爪在中州擺過攤子,梁初一頓時想了起來——魏老爪可不就是那個賣給自己銅皮佛像,自己卻從裏麵找出來年羹堯的印章那個人?
這家夥還真是土夫子!
既然是土夫子,大家心裏都明亮著就行了,也沒什麼必要挑明了的來說。
但是讓梁初一沒想到的是,才到第二天一早,馬玉玲、馬毓菲姑侄兩個也到了龍峽村。
還沒到中午時節,小城跟老範也來了,而他們兩個人的到來,也就預示著邱八爺肯定也會在後麵跟隨人來。
一時之間,梁初一都似乎看到龍峽村裏,成了一潭深水、渾水。
跟馬玉玲姑侄兩個見了麵,馬玉玲直接笑了笑:“我就猜到你在這裏,嗬嗬,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
馬玉玲的意思是說,經過前麵的一鬧,已經搞得薛大將軍寶藏的事情滿城風雨,天下皆知,梁初一借著出來避一避的幌子,肯定是來這裏暗中查探薛家後人。
隻不過梁初一也是昨天才來,估摸著不會有什麼進展。
果然,梁初一搖了搖頭:“來的人不少,也有很多是衝著薛大將軍的寶藏來的,但是目前來說,還沒發現有什麼太可疑的人。”
馬玉玲歎了口氣,正要說話,馬毓菲卻冷冷冷的說道:“寶藏真的那麼重要麼?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馬毓菲雖然也是馬家的人,但是她絕對是個怪人、狂人,僅僅憑這個,就曉得她對寶藏沒興趣,估摸著來這裏也是馬玉玲拽著她過來的,而且來得心不甘情不願。
所以馬毓菲一開口,基本上沒什麼好氣,而且對誰都一樣。
不過現在,梁初一止住馬毓菲繼續說下去,一開口寶藏寶藏的,很容易就打草驚蛇。
看梁初一胸有成竹的樣子,馬玉玲笑了笑,心領神會,然後去跟馬毓菲一起,邊喝茶一邊聊著這龍峽村的山水風景。
梁初一抽了個空,又去找把胡三兒找了過來,還沒開始問話,胡三兒倒是主動的說了,其實自從梁初一跟他上過白龍過江的懸崖之後,這兩個月來,時不時的就有一夥人到這裏探險尋寶。
羅寶財一開始倒也緊張不已,甚至還報過警,但是來探險尋寶的絕對就空手而回,時間一長,羅寶財不但麻木了,反而還借此做了噱頭,把薛大將軍的寶藏的事情廣而告之,引來大批的遊客和道上的人。
這些人的到來,不但沒能從龍峽村找到薛大將軍的寶藏,還為龍峽村的經濟活躍作了巨大的貢獻——這些出手都還算是比較大方,比中州都貴了一半不止的飯菜煙酒,這些人吃吃喝喝都不帶眨一下眼睛的!
所以,諸如仇龍、朱開來、魏老爪之輩,胡三兒見得多了,也就沒覺著有什麼神秘可言,反倒是這些人一來,住個三五天,在這兒消費個七八百上千塊錢,足以養活龍峽村很多人。
胡三兒這麼一說,梁初一隻得笑了笑,問胡三兒:“薛大將軍的墓那邊是不是也有人打主意。”
“當然有……”胡三兒苦笑了一下:“就在不久前被人挖過了一次,可是,那根本就是一座空墳,這事兒還是很多年前我們就親眼見過的,後來,還是老羅想了個主意,把剛剛挖出來的那個盜洞保留著,又在薛大將軍的墳前立了塊告示牌,把薛大將軍的墳墓前後兩次被挖的事兒寫在了上麵,嗬嗬,還別說,現在好些人就是衝著這個來的……”
“衝著這個來的?”梁初一詫異不已。
胡三兒笑了笑:“是啊,現實生活當中,有幾個人親眼見過盜墓的,所以說,現在,薛大將軍墓那兒,直接就成了我們村裏一個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