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早就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是以梁初一舉著砍刀幾乎是一百米衝刺的速度,朝著那株詭異的鬼手藤衝去,身後一幫子人,俱都是吼叫一聲,跟在梁初一,老鐵、龍胡子身後,一齊掩殺過去。
到了近前,所有的人這才看清楚,所謂的鬼手藤的“手”,還真的有點兒像是人的手臂,尤其如同女孩子的手臂,有手臂,有手掌,更不缺手指。
隻不過所有的人急切之間其實並沒看清楚,也沒去理會,這鬼手藤其形如同一根藕白色的粗壯樹枝,上麵手臂不少,而所謂的“手掌”,其實是鬼手藤的花托及花蕊。
形狀怪異倒也不說了,但這鬼手藤的花朵,應該是剛剛才綻開,估摸著接下來要不了多久,就應該是花謝子落,待母株捕獲獵物之後,又生根發芽。
隻是梁初一等人衝到那株鬼手藤跟前,那裏有時間去細想這些,直接用槍的的用槍,用刀的用刀,砍的砍剁的剁。
梁初一手裏的砍刀,其鋒利程度和韌性絕不亞於軍工技術生產出來的產品,而且,一般的砍刀有一段握把,但大多數握把是用木質的,但是馬玉的這把砍刀,握把卻是高碳纖維製成,除了比木製握把更輕巧,更結實之外,韌勁更是木質握把不能比擬的。
梁初一提著砍刀,撲到鬼手藤麵前,算得上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照準鬼手藤的手臂肘部,砍了下去,隻是“噗”的一聲悶響。
按照梁初一的想象,這麼一株跟人高矮差不多的怪異鬼手藤,這麼多人,就算是憑著這股子氣勢,也能瞬間將之大卸八塊,甚至是動作快功夫好的還能給砍上兩刀,要是動作慢了,恐怕還沒等出手,這鬼手藤也就成為了他人的功勞。
不曾想,梁初一卯足力氣一刀砍下去,砍刀卻就像砍在了一團麵破絮敗革之上,砍進去的深度,也不過是一兩公分,老鐵砍那一下,稍微深了一點,但也隻不過是比梁初一砍得深了一公分左右。
其餘能夠靠近鬼手藤的邊上的人,噗噗啪啪的砍了幾下,卻是連鬼手藤的一點兒皮毛都沒能傷著。
梁初一不敢稍停,立即抽回砍刀再砍,砍刀抽回,那鬼手藤上的傷口,居然也如同人體一般,一股鮮紅的液體,泉湧一般噴射了出來,噴得梁初一和龍胡子兩人一頭一臉一身。
然而鬼手藤的這些鮮血一般的液體,沾到人皮膚,就猶如在皮膚上潑了硫酸一樣,不但冒出縷縷青煙,還燒灼得皮膚吱吱作響。
鬼手藤受到傷害卻也像是人一般,急速抖動著退避起來。
梁初一和龍胡子兩人,哪裏還顧得上這些痛楚,幾乎都是閉著眼睛,沒命的照著鬼手藤的枝丫、手臂猛砍。
這個時候,什麼功夫、什麼招數,全然沒人去用,也全然用不上。
隻是鬼手藤雖然懶惰嗜睡,但是自身遭到如此劇烈的傷害,縱然是在昏睡,也立刻醒了過來,這一醒轉過來,梁初一和老鐵一眾人卻就遭殃了。
一股若有若無,帶著點兒辛辣的氣味,直往兩個人鼻子裏鑽,兩個人腳下的地麵,如同猶如開了鍋一般,大大小小的石塊,蹦起來兩尺之高,顯然是鬼手藤要另外從什麼地方汲取到了養分,所以要破土而出,鬼手藤的那隻手臂,也已極快的速度,往巨石的縫隙裏回縮。
難怪梁初一等人看見鬼手藤始終隻在這個地方招搖,半步也不離開,原來,這鬼手藤的手臂,根本就是從這巨石縫裏伸出來的。
龍胡子顧不得身上像被潑了硫酸一般,手裏的砍刀,沒命的揮舞著,隻在一刹那間,起碼砍了不下二十刀,其餘的人也是七七八八砍了很多刀。
可是,即如是梁初一拿著馬玉玲的砍刀,一刀接一刀的砍下去,好一會兒卻連一根兒臂粗細的枝丫也僅才砍開一半。
鬼手藤的那隻手臂雖然收縮得快,但是終究受了傷,而且,老鐵力大,砍下了二十來刀,那手臂若能再有三五刀子砍下去,也就能斷掉了。
本來要是這隻手停在那裏任由兩人砍剁,即使是破絮敗革一般讓兩個人砍得艱難,以砍刀的鋒利,以及老鐵、龍胡子等人的功夫,照準了一個地方猛砍,也是用不了幾下,就能砍斷的,偏偏這條手臂本來就難砍至極,它卻還不住的舞動著往後退縮,這就讓龍胡子和梁初一兩人,白白的砍了不知道多少下。
看鬼手藤的手臂就要被砍斷,梁初一顧不得腳下亂飛亂蹦的石頭塊,棄了砍刀,一雙手去抓那往巨石縫隙裏退縮回去的手臂,那條手臂上,已經是傷痕累累,從臂骨到小臂前段,挨個兒都是龍胡子和梁初一砍下口子,簡直就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是在平日,真要是人的手臂被糟蹋成這樣,特定會被人罵變態,隻是這個時候梁初一連一點兒殘忍的感覺也沒有,反而巴不得再殘忍些,畢竟,他知道對這種非人類、不曉得到底能歸屬植物還是動物種類的東西仁慈,不對它殘忍一些,就是對自己更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