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一和馬玉玲兩個,更是手忙腳亂,身上的衣服,俱是被撕扯成了碎片,馬玉玲的手上也被一頭地鑽子咬住不放,梁初一身上也越來越沉重,他身上已經爬了好幾隻地鑽子。
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兩條繩子,猶如兩根搖頭晃腦的飛蛇,兩條繩子前端前段都有活套,分別將梁初一和馬玉玲兩個人套了。
龍胡子和朱順兩個,見梁初一和馬玉玲兩人,已經危在旦夕,他們兩個又不敢再跳回岸上去幫忙,那樣除了徒增死亡之外,反而於事無補,於是兩個人取了繩子,結成套馬繩。
龍胡子和朱順兩人身手都是不弱,飛出去的繩套也極為準確,堪堪把馬玉玲和梁初一兩人套住,便立時往回拉。
梁初一和馬玉玲兩個,一返身,抓了繩子,也顧不得背上已經趴上來好幾隻地鑽子,借著龍胡子和老鐵的拉力,縱身往伏牛石上撲去。
這伏牛石距離河岸,也就一米多點,這麼一點點的寬度,馬玉玲和梁初一兩個差點就沒能跳過去,幸好龍胡子和朱順兩個,俱是盡了全力,這才讓兩個人“撲通”一下,趴在了伏牛石上。
龍胡子和朱順兩個靠得近,見梁初一和馬玉玲兩人身上,少說也趴著六七隻地鑽子,自然是拳打足踢,幫兩人把地鑽子趕開。
梁初一和馬玉玲兩人,前腳剛剛離開河岸,後麵的地鑽子潮,也就淹沒這一丁點兒地方,隻是這些地鑽子,前麵地鑽子到了水邊,略略一頓,但是後麵的地鑽子群便鋪天蓋地的撲了過來,頓時隻聽見“撲通、撲通……”的響個不停,無數的地鑽子頓時被擠落下水。
那些落水的地鑽子,一落進河裏,頓時發出“嘭嘭蓬蓬”的聲響,極是劇烈,就像開水煮栗子,栗子爆裂了一般,隻是河裏的地鑽子,發出來的聲響要劇烈得多,想來,是這些地鑽子的肚腹,被河水煮的爆炸開來時發出的響聲。
這河裏的水溫並不是很高,但卻能夠如同開水一般將地鑽子炸開!
隻不過瞬間,梁初一頓時明白,這是血河草!
梁初一在夢裏聽老鐵說過的。隻是梁初一雖然想明白了,但還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可是,沒過片刻,他們又驚慌起來,這些地鑽子,可謂是前赴後繼,悍不畏死,不一會兒,這一邊一米多寬的河麵上,就厚厚的鋪了一層死地鑽子,但是,後麵的地鑽子潮湧到,對這條窄窄的河流,毫不畏懼,不消片刻,死地鑽子的屍體,幾乎就形成了一道攔河的堤壩,阻斷了這一米多寬的河麵,其它的地鑽子,踏著地鑽子屍形成的堤壩,繼續往梁初一撲了過來,要不是伏牛石濕滑狹窄,早就有大量地鑽子爬了上來。
梁初一坐在石頭上,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有已經有地鑽子在啃咬他的靴子了,梁初一雙腳連連蹬踹,但是越蹬,上到伏牛石的地鑽子越多,蹬不勝蹬,踹不勝踹。
這時,馬玉玲和朱順,兩個人身手好些,俱是毫無耽誤的越過了牛背,跳到河對麵,跟孫胖子老鐵他們會合了,伏牛石上就剩龍胡子和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梁初一兩人。
朱順跟馬玉玲離開了伏牛石,上麵就顯得寬敞了許多,這個時候,龍胡子也顧不得許多,本來還想要幫梁初一去抵擋源源不絕湧上來的地鑽子,但是,稍一定神,便曉得大勢已去,已經是阻擋不住了,當下拖起梁初一,疾步後退,然後一把將梁初一提了起來。
待梁初一站穩,龍胡子大喝:“梁老板,快跳……”
伏牛石這邊,離河岸的距離要寬得多,足足有兩米多,還好,伏牛石比河沿要高出很多,要跳,也是從高往低跳,相對比較容易。
畢竟這河裏有血河草,別說掉下河裏,就算是沾到河水,恐怕也會下場不爽。
這個時候,梁初一也不敢再跟龍胡子客氣,雖然這伏牛石濕滑,上麵的立足之處又窄,但是,那些地鑽子踏著地鑽子屍築城的堤壩,不住的往伏牛石翻爬,瞬間就形成一道地鑽子牆,直直壓了下來。
這時要跟龍胡子客氣,那是拿兩個人的性命在開玩笑,所以梁初一站定身子,顧不得背上的箱子影響,吼叫了一聲,縱身往河對麵跳了過去。
梁初一跳過河麵,不曾想落地之時腳下石頭一拌,一個踉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這一刻,龍胡子也擺脫幾隻地鑽子的糾纏,縱身而下,慌忙之中,也是“呯”的一聲撞到梁初一身上,一時之間,兩個人跌在了一起。
地上石頭棱角尖利,害得梁初一身上好幾處都受了傷,半晌也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