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老頭子見鐵盆裏的破棉絮燃燒得越來越旺,便開始往天坑裏麵放鐵盆。
別說兩到三次,就算是一次胡三兒也等不了,不過不等也不行,萬一沒熏到飛虎,後麵下去的人鐵定跟梁初一、付天鵬又一個樣,那就得不償失了。
破棉絮下到天坑裏,頓時從口子上冒出來一股濃濃的煙柱,出了天坑口,微風一拂便四散開來,整個場地上頓時響起一片響亮的噴嚏聲,更有不少的人連眼淚鼻涕都跟著被熏了出來。
老頭子把火盆放到了底,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找來一塊十來斤重的石頭,壓住繩子不讓剩餘的繩子滑下天坑,剩下的繩子依舊盤成一圈,放在一旁,然後人就跑到一邊,來呼吸新鮮空氣。
足足過了十來分鍾,見往上冒的煙霧稍小,估計棉絮和辣椒已經燃盡,老頭子才走過去開始往上拉繩子,因為係火盆的繩子,是固定在滑輪上的,所以拉起來不但省力,也極為迅速,片刻間那已經燃燒完了破棉絮和辣椒的鐵盆,便上到天坑口子上。
這個時候鐵盆裏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灰燼,而鐵盆卻幾乎被燒得發了紅,遠遠地就能感覺到一股燙人的熱氣。
老頭子把鐵盆裏麵的灰燼倒了,重新一層破棉絮一層辣椒的裝好,點燃之後又放進天坑裏,這一次,老頭子放完繩子,依舊用石頭壓住繩子尾部,才躲得遠遠地。
混合辣椒的濃煙,那味道簡直比催淚瓦斯彈還厲害,沒人隻撐得住。
依舊是過了十來分鍾,估摸著棉絮燃燒完了,老頭子才捂著口鼻過去,重新拉著繩子把鐵盆提了起來。
到了這時候,幾團破棉絮就僅僅隻剩下一半了,所剩的辣椒,也就隻有三分之一不到,這兩次耽擱,幾乎花了大半個小時,胡三兒幾乎就要忍不住了,吵嚷著,這就要下去。
——胡三兒這麼激動,完全就是因為梁初一曾經跟他說過,梁初一是把他當兄弟,現在兄弟有難了,胡三兒不激動還有誰激動?
到了這個時候,馬玉玲反倒稍微平靜了些,雖然同樣是有些迫不及待,但還是勉強能忍得住,畢竟馬玉玲這個時候要衝動的話,就隻能是忙中添亂了。
葛老頭子看著胡三兒,歎了口氣:“你都磕了三個頭,還差這作揖一下嗎?年輕人,這是天坑裏的暗處不是明崖上,隻這兩次,我真不敢保證有沒有把飛虎熏暈,你也不應該就差這一刻,真要有什麼事,你早去一刻晚去一刻,都差不多,可是萬一那飛虎還沒被熏暈過去,你這一去,不是跟他們一樣了?”
江雲山、孫胖子、秦虎等人也都是極力勸阻,而且,葛老爺子等人還把麻紅直往後拉,唯恐胡三兒不顧一切綁了麻紅就要下天坑去,一眾人又是拉又是勸,好不容易才把胡三兒勸開。
這時,熏飛虎的老頭子也是把心一橫,將所剩下的破棉絮、辣椒,一股腦兒全部裝進火盆,趁著胡三兒不在旁邊阻撓,趕緊扯著繩子往下放,見鐵盆都已經放進了天坑口,胡三兒也隻能無奈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等待那比一年還長的十幾分鍾。
旁邊有一老太太,見煙柱衝了起來,被熏得實在難受,不曉得從哪裏弄來一些野草,幹脆把天坑的口子給蓋了起來,煙霧被野草擋住,不到片刻,周圍的人便感覺輕鬆多了。
見絲絲縷縷的還有煙霧從草縫兒裏冒出來,立刻就有幾個老頭子有樣學樣,拔來不少的野草,扔在上麵,不一會兒,便把整個天坑口子遮了個嚴嚴實實。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從天坑裏麵傳來一真嚎叫,悶悶的就像黃牛嚎叫。
那原本係著火盆的繩子,突然之間哧溜溜的動了起來——係火盆的繩子,本來是準備熏完飛虎之後,再用來探測天坑深度的,所以接得比較長,大概就在三百來米左右。
這些繩子原本放到梁初一他們站過的那塊石頭上,也就不過八十來米,餘下的基本上是全部圈放在離天坑口不遠的地方。
所有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繩子哧溜溜的一動,竟然就像一條又野又大的魚,咬著了魚鉤,拉著魚線拚命地往深處潛遊一般,帶得架子上的滑輪,嗚嗚的作響,壓著繩子的那塊石頭,竟然被帶得“呼”的一聲,蹦起來,彈出去老遠,後麵兩百多米的一圈繩子不到一分鍾時間,竟然全部被拉進天坑消失不見。
幸好雖然嚴嚴實實的堵住天坑口子,但畢竟是野草,還有些許煙霧冒出來,所有的人因為受不了那股刺鼻的味道,所以離天坑口子都是遠遠的,不然的話被那繩子稍微帶上一下,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所有的人都看著還在微微的冒著煙霧的天坑,一個個呆若木雞,沒人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人說得清楚那一陣聲牛嚎般的叫聲是怎麼回事,也沒人曉得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如此迅速的把一圈兩百來米長的繩子全部拉進天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