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胖子、老鐵等人默默地用胡三兒從邱三那個保鏢那裏拿來的背包裏上的鏟子,給江雲山挖了一個墓坑,胡三兒對著江雲山流了幾滴眼淚,然後嚎了幾聲“對不起你啊兄弟”之類的傷感話語,當然也少不了痛罵常老頭、邱三之流,搞得馬玉玲都忍不住上前陪著胡三兒落了不少的眼淚。
葬好江雲山,幾個人索性就地休息進食,還別說,胡三兒從邱三那裏要來這個背包,還真是要對了頭,裏麵的食物就夠幾個人支撐三四天時間,雖然全部都是壓縮幹糧,但是總比讓所有的人都餓著肚子可就強多了。
強光手電,以及不少的備用電池,足足可以堅持好幾天,而且裏麵還有一把很老的手槍,兩個彈匣和五十發子彈,其他的小巧工具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野外探險的裝備,幾乎是應有盡有。
胡三兒一邊翻背包,把所有的壓縮幹糧拿出來,每個人發一些,其餘的工具什麼的,也瓜分一盡,但胡三兒把手槍、子彈留了下來。
老鐵等人在遇上傑森等人的時候,已經搶了幾把獵槍,雖然沒有多少子彈,但是先前在那一堆財物麵前的時候,又丟掉了,所以胡三兒就毫不客氣的把手槍留為己用,出奇的是,梁初一這一次,半句阻止胡三兒的話也沒說,甚至還要老鐵教胡三兒用這種很老的手槍。
胡三兒一邊收拾背包,一邊好奇地問梁初一:“怎麼回事,梁老板這一次好像變了許多,馬小姐你發現沒有,梁老板最近好像不是以前的梁老板了。”
“什麼意思?”馬玉玲倒是沒覺得梁初一變了多少,如果說梁初一“變”了,也僅僅就是對胡三兒的要求變得鬆懈了一些,而且也深沉些,以前,無論何時何地,梁初一都不大允許胡三兒私自攜帶古玩文物,現在梁初一基本上不管,不管不說,還有支持胡三兒的意思。
另外,槍支什麼的,梁初一以前是堅決不允,但現在梁初一卻不絕對禁止胡三兒接觸槍械之類的。
問梁初一怎麼回事,梁初一淡淡的說道,這個世上的事情,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其實往日,對胡三兒要求嚴格,梁初一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悔,想讓胡三兒跟他一樣,做個有本事的正經的人,但是現在梁初一明白了,這不可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和特長,要一個人刻意的去模仿另一個人,那並沒多少樂趣,而且大家都累,有其實胡三兒這樣的人。
現在,就讓胡三兒自由自在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怎麼幹就怎麼幹,這樣對胡三兒以後要走的路,才是有最好的幫助。
胡三兒聽得大吃了一驚,連忙問梁初一:“梁老板,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你這話好像有種不祥的預感,你怎麼回事?梁老板,我說要你就此幹掉邱三,那可隻是圖一時之間嘴巴痛快,梁老板你曉得我這嘴沒把關的,什麼話都會說出來的,你可不能跟我計較這個。”
梁初一淡淡的說道:“胡三兒,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現在這麼做,是曉得現在你麵對任何事情,都已經能夠掌握分寸了,我要再管著你下去,你這一輩子就隻能活在我的陰影之下,這不是一件好事,你應該懂得獨立!你懂嗎?”
胡三兒無語,不過,胡三兒明顯聽出來梁初一的語氣裏隱藏著一股痛,一股說不出來的痛!隻是胡三兒猜不出來,梁初一為什麼會那麼痛!胡三兒再問梁初一,梁初一便不再言語,默默的吃完壓縮幹糧,再休息片刻,便催著大家起身。
到了這會兒,梁初一他們早前準備的火把,早就用光了,連老鐵的激光筆的電池,都耗費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隻能依靠胡三兒從邱三那裏拿來的強光手電。
好在這些通道裏,幾個人也沒遇上什麼機關,要不然黑燈瞎火的,絕對讓人夠受,往前走了不到二十米,又是一個岔洞,這一路過來,這樣的岔洞梁初一等人怕不止遇上百十來個,都是一摸一樣的,在一間鬥室裏,少說都有七八個岔洞,讓人眼花繚亂,辨無可辨,更別說找到出路。
在這種地方,就算是付天鵬或者秦虎也已經沒有了辦法,方向指示什麼的,完全起不了作用,就算清楚地曉得東南西北你說南走,一直走吧,出現一個鬥室南麵的牆壁上就有兩三個岔洞,誰曉得走哪一條。
要是有機關陷阱什麼的,倒也好分辨,可是,這些岔道裏,根本就沒什麼機關陷阱,或許,這些像蜘蛛網一般的地下通道,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機關陷阱,在如此龐大的地向通道裏,梁初一一時之間也沒什麼好的其他辦法,也就隻能把方向大略控製在往南走,然後順著通道一路走下去。
在幹糧耗盡的前一天,幾個人終於來到一處天然的洞穴之中,這是地下水侵蝕而成的天然洞穴,洞中還有一條暗河,水流量不大,估計,這跟眼下的季節有關,現在外麵天寒地凍,正值涸水月份,所以暗河的水流量不可能有多大。
既然有水流,理所當然的就有了出路,幾個人很是興奮,將僅有的幹糧全部拿出來,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頓——因為有水,也就不用多去考慮食物的的問題,即使暗河,裏麵也會生長一些魚、蝦什麼的,現在水流量不大,隻要有魚蝦,就不難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