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是十幾年前工廠裏的出品,一麵是鏡子,背麵是同樣大小的一塊玻璃,中間夾著一張花紙,鏡框是用一條薄薄的鋁皮焊接起來的,隻是經過這許多年冰蝕、氧化,鋁皮早已經鏽蝕得不成樣子,被秦虎輕輕一捏,頓時破開很大一段。
或者是秦虎拿著鏡子過了好一會兒,導致鏡子的溫度快速上升,鏡子和玻璃片頓時微微張開。
“這裏麵……”秦虎偶爾看了一眼鏡子和玻璃片之間的縫隙,頓時輕輕個叫了一聲。
梁初一就站在秦虎身邊,瞥了一眼鏡子,說道:“我記得我小的時候,家裏也有一塊這樣的小鏡子,我把我的照片夾在裏麵,然後又恢複原狀,這裏麵……”
秦虎看了看鏡子的夾層縫隙,再看了看背麵,隨後用指甲塞進縫隙,稍一用力,便將鏡子和玻璃挑開。
裏麵果然有東西,是一張照片,緊緊貼在那張畫紙一起。
馬毓菲看到這張照片,頓時低低的叫出聲來:“邱家三姑……”
照片上的女孩子很漂亮,最重要的是,居然跟馬玉玲河馬毓菲的容貌差不多,笑容甜甜的,看樣子也不過二十多歲,很陽光,透著一股青春的氣息。
這的確是邱家邱三爺一輩的——邱家三姑!
邱家三姑並不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隻是邱家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當然了這是相對來說,其實,邱家三姑也曾跟邱八爺一起來過寶坪山尋找水晶宮,隻是那之後,邱家三姑就失蹤了,一直以來,沒人曉得她真正的下落。
想不到在這裏,發現了邱家三姑的東西,估摸著這個邱家三姑,也正是在這一帶失蹤。
隻是馬永嗣卻皺著眉頭,回憶了好一陣,才說,他那次碰上邱八爺,邱八爺帶著人並不多,也就那麼幾個,但十幾個人當中,並沒有這個邱三姑,不過,邱八爺來這裏的次數不少,也有可能並不僅僅隻有救了馬永嗣那一次。
馬玉玲當然明白馬玉玲的意思,當下略一沉吟,便說道:“我記得很清楚,邱八爺救我那一年,我二十七歲,到現在,應該過了二十八年了!那時候,邱八爺也應該隻有二十多歲吧,他沒跟我說過他的年紀,。”
對梁初一來說,邱八爺的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邱八爺等人要找的東西越來越沒法子確定,這實在是讓人始料不及的事情。
而對馬玉玲等人來說,邱八爺幾次進入寶坪山,但一直都沒找到水晶宮入口!
想想這個結論,就實在叫人有種哭笑不得的荒謬之感。
這些,連梁初一等人早已深信不疑的東西,可這些都還能讓梁初一可以去相信嗎?
馬永嗣見梁初一一臉迷茫,忍不住微微歎了一口氣:“我帶過來的十幾個人,最後隻有兩個人跟我一起,被邱八爺帶出去,這一點我沒必要騙你,四個個被冰凍死的餘下幾個被火燒死的,也絕對是真的。”
梁初一點了點頭,看了看山穀深處,又轉過頭來,看著馬玉玲:“這條山穀,就是通往馬老爺子很多年前找到水晶宮入口的路徑?”
馬永嗣微微一愣:“你是說,我並不想把那條通道所在的地方告訴你們?”
梁初一淡淡的一笑:“馬老爺子曾經說過,馬老爺子到達過寶坪山,雖然死了很多的人,但還是穿越過寶坪山的表麵,難道,當年馬老爺子就沒想起過在寶坪山邊上尋找要找的?嗬嗬,這好像就有點兒說不過去啊!”
馬永嗣又是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才苦笑著搖頭:“你是想說,我在寶坪山裏耽擱了好幾天,還死了十幾個人,還在一段什麼通道裏麵昏迷了幾天,但邱八爺一到,不但救了我馬玉玲等人,之後還在寶坪山裏麵逗留了很長一段時間,也就是說,那寶坪山裏的什麼神神怪怪,凶險危厄,好像都是假的,總之,全部都是假的,騙人的,是吧?”
梁初一依舊是淡淡的笑著,轉頭看了看馬玉玲,卻不答。
馬永嗣也是苦笑不已:“說實話,我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這件事實在是不可思議,就好像隻是做過的一場夢一般,但我帶來的十幾個人,僅僅隻有兩個人跟我給邱八爺帶了出去,這事情絕對沒有半句假話?”
“那兩個人是誰?”梁初一淡淡的笑問。
馬永嗣一點兒也沒猶豫:“一個姓常,另一個人是傑森,”
“啊……”原本很是淡定的梁初一,一屁股坐了下去。
旁邊的胡三兒也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轉過頭去,看著梁初一。
姓常的,應該是就是常老頭無疑,梁初一跟胡三兒兩個人實在是太熟悉了,因為這個常老頭,跟梁初一和胡三兒等人可是死對頭。
傑森就更不用說了,這要說起來,還是死在孫胖子和胡三兒手裏的。
沒想到馬永嗣苦笑了一下,卻依舊是毫不猶豫的繼續道:“他們兩個來了這裏之後,後來這兩人卻幹起了齷齪勾當,也得了不少好處,可惜啊……他們這種人,終究心術不正……”
馬永嗣這麼一說,梁初一跟胡三兒兩個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雖然馬永嗣沒有親眼見到常老頭和傑森都是死於非命,但他們終究跟馬永嗣一起出生入死過,雖然兩人都是心術不正之徒,但最後下場淒涼,也不能不讓人感慨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