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問中,梁初一也探頭去看那棺槨裏麵,隻看一眼,梁初一也是忍不住搖頭苦笑起來,這具石棺的底部,也有厚厚的一層冰,冰塊裏麵除了一大片黑黝黝的粉狀物之外,再也見不到其它了。
這對胡三兒等人來說,就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沒人曉得那黑色的粉末到底是什麼東西,更沒人想得通如此巨大的城牆,如此嚴密的防護,如此厚重的石棺,保護著,竟然隻是一些黑色的粉末。
這當真沒人能夠想象得出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胡三兒簡直是惱羞成怒——忙活了這大半天,僅僅就隻是看到了這一片被冰凍住的粉末,氣惱之下,胡三兒揚手就將手裏的冰鎬直接扔進了石棺。
梁初一原本也是呆呆的看著這石棺裏麵的黑色粉末,百思不得其解,但在這一片刻之間,梁初一原本就有些炸毛的感覺,卻越來越濃烈,甚至似乎看到有一把頂著自己腦袋的槍,扳機正在慢慢的被摳動,射出子彈,就隻在下一瞬間。
又或者是一頭巨大的野獸,已經將自己噙在了嘴裏,下一瞬裏,便是將自己吭哧吭哧的咬個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恍惚之間,梁初一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低聲喝道:“快……快把這棺蓋蓋上……”
付天鵬回過神來,一邊放下砍刀,一邊苦笑:“那啥,哥兒幾個,用不著這麼緊張吧,這不什麼都沒有嘛……”
偏偏付天鵬一句話沒說完,不曉得從哪裏傳來“昂”的一聲吼叫。
這聲吼叫,渾厚激越,聲浪洶湧,直擊人耳鼓,幾乎讓人心髒都跟著震顫起來,一些冰錐冰塊,都出現了裂紋。
馬玉玲叫了一聲:“是這石棺裏麵的氣味……”
付天鵬沒跟梁初一等人去過白龍過江,更沒見過用棺槨裏麵的物事來誘使毒蟲毒物的機關,但這些事情,馬玉玲、胡三兒、梁初一可都是親身經曆,猶在眼前的事情!
這口石棺裏麵也有香味,尤其是剛剛這一聲怪異的吼叫,相信現在又是已經觸發了這裏的機關。
馬玉玲一句話沒說完,隻聽見哐啷一聲,冰錐墜地,撞擊地麵的聲音。
胡三兒跟付天鵬頓時醒悟過來,趕緊要再去前那石棺蓋子蓋上,梁初一卻喝道:“還去管那些幹什麼啊,快跑啊……”
梁初一叫著,一把拽了馬玉玲,迅疾的往城牆上跑去,胡三兒跟付天鵬均是對望了一眼,再也不敢去管那棺蓋,均是跟在梁初一背後,開始狂奔,幾個人上了城牆,拿手電照了一下外麵,一看之下,一個個的臉色都慘白起來。
城牆下麵,少說也有三四頭先前見過的那種霸王螈,而相比之下,先前那頭霸王螈的體型,還不到現在這幾頭蠑螈的一半。
而這幾頭蠑螈,這個時候,已經非常靠近護城河了,其中一頭,甚至都已經下到護城河裏,正在試圖往城牆上爬,不要說下去這幾頭蠑螈血戰,就是看看這個陣勢,當真就足以讓人心膽俱寒。
胡三兒一邊去拿砍刀,一邊問梁初一:“怎麼辦……”
梁初一大叫道:“快跑啊,還能怎麼辦……”
隻是現在要跑,也隻能順著城牆頂上跑,而且,還隻能看看什麼地方沒有這種霸王螈,至於方向,就已經沒人能顧得上了,梁初一等人,撒開腳丫子,順著城牆,往另一頭跑去,但很可能是沾染了石棺裏麵的那種氣味,城牆下麵的哪些霸王螈,也就幾乎是沿著護城河,隔河望著梁初一等人,尾隨追擊。
霸王螈過處,那是石像、冰塊,無一不紛紛被撞到在地,摔得破碎不堪。
幾個人在城牆上跑了整整一圈,卻根本不敢找地方突圍——稍微在城牆上有一點兒停頓,那幾頭霸王螈,便已經到了腳下,而最讓四個人心驚膽顫的是,這些霸王螈居然極善攀爬,而這城牆原本也不過七八米高低,城牆表麵又覆蓋著一層冰凍,原本很是光滑。
可這一層冰,卻又成了這幾頭蠑螈利爪支撐巨大身體,爬上城牆最好的覆蓋物——那些霸王螈,每一爪子下去,尖利的爪子,便足以在冰層上抓出幾個孔洞,然後如同壁虎一般在城牆上遊動。
若不是城牆上布滿倒鉤一般的鷹嘴石,恐怕不消片刻,這些霸王螈,就會越過城牆,直撲梁初一等人,在城牆上奔逃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胡三兒忍不住叫了起來:“梁老板,馬小姐這不是辦法啊,追得太緊,甩不掉啊……”
梁初一大叫道:“下去,抄近路……”
現在,幾頭霸王螈,就跟在幾個人身後,有兩頭都已經在城牆上來了,若不是因為城牆頂端有鷹嘴石阻擋,那兩頭霸王螈甚至都已經上了城牆頂端,梁初一選擇下城牆,然後走那兩間墓室之間穿過去,能不能完全甩掉幾頭霸王螈梁初一不曉得,但是至少甩開它們幾十米遠,這完全是能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