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天鵬這麼一說,胡三兒在一旁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說這裏其實很簡單對吧,這裏其實原本就很簡單啊,不過就是岔道多了些,規模大了些而已,這誰都曉得的可我們就是沒法子走出去。”
付天鵬一個比胡三兒和梁初一等人都還大了好幾歲的漢子,被胡三兒這麼一說,居然老臉一紅,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梁初一微微一怔,連忙勸道:“胡胖子,先別急著懟,付隊長應該有他的想法,不妨讓付隊長說出來聽聽,也好集思廣益……”
胡三兒揮舞了一下手裏光亮已經昏黃得隻剩下一個光圈手電,沒好氣的說道:“付隊長又沒幹過這樣的事,對這方麵又不熟……”
一句話沒完,胡三兒的手電光亮閃了一下,隨即熄滅,手電光熄滅,幾個人頓時被幾乎是絕對的黑暗包圍,所有的人都是心裏一沉,整個通道裏麵頓時一片死寂。
好像隨著這一隻手電的熄滅,幾個人很明顯的離死亡,大大的靠近了一步,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四隻手電,均已經使用過大半天時間,而胡三兒手裏的手電,剛剛使用了不到兩個小時,而以此類推,剩下三隻手電,也最多不過讓幾個人還能勉強支撐不到六個小時。
三隻手電還能讓幾個人勉強支撐五六個小時,那之後,就算幾個人把身上所有能夠燃燒,能夠發出光亮的東西湊起來,又還能堅持多久?然後,就隻能是無窮無盡的黑暗,一直到幾個人漸漸的失去意識,漸漸的死亡。
幾個人都從來沒怕過死,但那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步步的走向死亡,還得一直忍受著巨大的孤獨、黑暗,那無疑是一種無法承受的痛苦,幾個人不怕死,但都害怕被那樣折磨,黑暗之中,幾個人一時之間,都不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很是微弱,時間、空間、甚至每一個人,都像是被凝固了一般。
這種讓人不由自主恐慌的死寂,過了好一會兒,才被梁初一打破,梁初一將自己的手電打開,原本已經暫時習慣了黑暗的幾個人,幾乎都覺得眼睛都有些刺眼,但卻倍感親切,即使僅僅隻是一絲光亮。
摁亮了手電之後,梁初一笑了笑,說道:“付隊長,把你的想法說說看!”
付天鵬張了張嘴,但終究卻沒說出話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收到了剛剛這片刻之間被幾乎是絕對的黑暗刺激了一下,所以意識還有些混亂,說不出話來。
將付天鵬不說話,梁初一苦笑了一下,說道:“那我就先說說,我的看法,我覺得馬小姐所說的確不錯,這裏的規模的確隻能用‘巨大’來形容,但我們很可能是忽略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是,這裏應該不止有這樣一層通道,而是兩層,甚至是很多層,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隻不過時其中一層而以。”
胡三兒怔了怔:“梁老板,你是說,我們其實是遊走在很多層的通道之間?可我們……可我們,仙人板板,我們怎麼‘上來’,又或者是‘下來’的?”
梁初一苦笑了答道:“這就是八爺說過的,因為這裏的規模很大!就因為規模很大,所以這些通道完全可以讓我們剛覺不到明顯‘上來’,又或者‘下來’。”
馬玉玲看著怪物似的看著梁初一:“你……你怎麼會想到這個?”
梁初一笑了笑:“這其實很簡單,房子這玩意兒,隻一層,無論多寬,住上一家子人,那都會顯得很擁擠,很狹小,但如果是兩層三層,就算本來沒多寬的麵積,也會顯得很空曠……”
胡三兒沒怎麼聽懂梁初一的意思,有些懵逼的看著梁初一,付天鵬不是農村人,自然也沒法子明白,梁初一想要說明的道理。
馬玉玲微微沉吟了一下,這才微微點頭答道:“我明白了,你說的是效果倍增的效應。”
梁初一嘿嘿的笑道:“什麼效果倍增之類的效應,我不大懂,但有一點我就覺得這通道的規模,大得有點兒過頭了,大過頭了,那是什麼,那就是假的是錯覺。”
胡三兒更是有些懵:“假的?錯覺?梁老板你能不能再說明白一點兒,這假又假在什麼地方?這錯又錯在哪裏?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梁初一依舊是嘿嘿的一笑:“規模大過頭了就是假,我們上上下下,永遠走不到頭,那就是錯覺,這很難弄懂麼?”
“可你們自己也說過這地方,它的規模實在不小啊!”胡三兒還是不服氣:“我是真幹不懂!”
梁初一惱道:“死胖子,你以前沒這樣笨的啊,你想想一下,你直接穿過一棟大樓其中一層快,還是整棟大樓,你把每一個角角落落都走完了快。”
梁初一這麼一說,胡三兒頓時一拍腦袋:“對啊,仙人板板,我怎麼沒能想到這一層!……”
這時付天鵬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對對對,我本來想要說的那啥玩兒,也是這個意思,可是……可是,嘿嘿,剛剛……剛那一閃,我就又給忘了了那啥玩兒的……我這人……嘿嘿……”
馬玉玲卻有憂心忡忡的說道:“可是,我們怎樣才能確定,不再上上下下,做徒勞的奔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