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八爺神色有些木然,整個人也顯得很是有些頹廢,以致幹活兒都是心不在焉的,胡三兒跟梁初一兩個人的話,邱八爺自然也沒聽進去多少,但這事情,真不是胡三兒想象的這樣簡單。
“胡胖子,你聽我說,現在的情況很複雜,曹爺他們現在的確隻有四個人在這兒,但我們依舊不能亂動,你曉不曉得,老範,老範,他出賣了我們所有的人!”
“啊……”胡三兒給嚇了一大跳,這家夥不是聽不懂話的人,梁初一在說什麼,胡三兒雖然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梁初一肯定不會拿這事情跟胡三兒來開玩笑,畢竟邱八爺就在身邊站著的。
而梁初一這麼說,老範出賣了所有的人這樣的事情,就肯定是真的,如此,胡三兒自然就猝不及防,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事實。
愣了半晌,胡三兒這才看了看邱八爺,然後又看著梁初一:“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人呢,老範他人呢?”
梁初一一邊拿起樹枝,往茅草棚子上放,一邊低聲說道:“你被打暈之後,老範他跑了,去追殺她的人隻回來了一個,剛剛那位朋友朋友告訴我們的,老範應該是把我們還有幾個‘欠我們’的朋友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老範跑了?”胡三兒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像雞蛋:“還把我們……他們的事情說了出來……這……這不是叛變投敵麼,這才多大會兒,怎麼會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了……”
對胡三兒的驚訝,梁初一沒有過度去理睬,隻是依舊低聲說道:“現在,你看曹爺已經在全神戒備著,另外,我估計追殺老範的那個狙擊手,一定就隱藏在什麼地方,監視著我們以及那一班朋友,準備伺機狙殺,另外,馬老爺子、馬小姐那邊,他們不想反,所以……”
梁初一越往後麵說,胡三兒越是吃驚,等梁初一停下來喘氣時,胡三兒都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在胡三兒昏過去這段時間,竟然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當真是有點兒匪夷所思了。
過了好一會兒,胡三兒這才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就這麼當一群綿羊,一直當到他們想殺的時候,就隨隨手殺了?”
梁初一沉吟了好一會兒,雖然現在曹爺實際上隻有四個人在這裏,但現在卻真不是動手的好時機,且不說曹爺抱著衝鋒槍虎視眈眈,就說跟老範一起那個狙擊手,一定就在不遠的地方盯著,隻等著自己跟胡三兒等人一動手,就開始逐一射殺。
最關鍵的是,找現在的情形來看,那個狙擊手,一定也是在等——等“欠了自己的”那幾個朋友現身!也就是說,隻要自己這邊一旦發動起來,能不能成功暫且不說,極有可能會把那兩三個人,也拖下水。
所以,貿然行動真是不可取,弄不好就會讓曹爺等人來個一網打盡。
“難道,你現在一點兒計劃也沒有?”
胡三兒瞪著眼睛,悄聲問梁初一,按照梁初一的說法,現在馬永嗣已經變得很不可靠了,艾可兒已經頹廢,邱八爺已經悲痛不已,唯一能夠依靠的,就隻有梁初一一個人了。
梁初一苦笑著搖了搖頭,計劃,現在根本不可能想出一個完美的計劃,自己這邊現在能動,且有心思搏一把的人,也就胡三兒跟自己,秦虎到時肯定會站在著自己這邊,但秦虎卻肯定是有心無力,到時候在混亂之中,能夠自保安全,就已經是南無阿彌陀佛了。
所以這個計劃,恐怕隻能等到曹爺的老板來時,看能不能放手一搏,胡三兒沉吟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不用梁初一再多說,胡三兒就已經曉得梁初一的計劃了——按照現在的情形,能戰之人,隻有梁初一跟胡三兒兩個人,而到了現在,梁初一內傷還未痊愈,主力就隻能是胡三兒一個人。
所以說,立刻就爆發起來,混亂之際,就會傷到無辜,另外,也實在是寡不敵眾,唯一能做的,就隻能是等到曹爺的老板到來之際,兩個人舍了命,看能不能來個擒賊先擒王,控製住曹爺背後的那個老板,一切就好說了。
因此,幾個人現在依舊隻能繼續忍耐做牛做馬之苦,隻是梁初一跟胡三兒兩個人這一等,又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茅草棚子搭建完畢,再也無事可做,曹爺讓幾個人把馬永嗣那邊馬玉玲等人,邱八爺這邊的梁初一等人,以及艾可兒和她僅有的一個殺手等所有的人聚集到一起,找了塊空地蹲下。
然後,曹爺才抱著衝鋒槍嘿嘿的笑著像是看著刀俎上的魚肉一般看著馬永嗣、邱八爺、艾可兒等人:“我認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存在的理由和價值,現在,我就想看看你們每個人的價值,當然了,是對我的價值,嘿嘿,你們也別害怕,我是尊重生命的,不過,我隻尊重有價值的生命,沒價值的,嗬嗬……”
笑過之後,曹爺搖了搖頭,示意手下隨意抓一個人出來,曹爺的手下想也沒多想,直接將離他蹲的最近的,艾可兒唯一的手下抓了出來,然後用槍逼著,跪在曹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