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鬧你了…”
刻意跟薑棧隔出半寸的距離,像是楚河漢街一般。
薑棧心頭一動,月華看似咋咋呼呼,裏內卻敏[gǎn]細膩,受到驚嚇後會用硬殼罩住軟嫩的軀體,就如現在一般。
薑棧從背後抱住他,柔聲道,“你想一出便是一出的,這會兒想要養,擱幾日便又膩了,到時候送給誰好,又得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年輕帝王用最笨拙的方式服軟,懷裏的人一動不動,不太奏效。
薑棧歎氣道,“不養兔子狐狸也成,過幾日帶你去馬場看看。”
冰冷的耳郭動了動,薑棧知道他聽進去了,繼續蠱惑道,“下月西山圍場狩獵也帶你去成不成?還氣呢?”
說著將人翻了個身,月華眼眶裏噙著淚水,緊咬著嘴唇不肯出聲。
月華養得是愈來愈嬌氣,先前也不是沒挨過訓,哪有這麼容易哭,都是薑棧慣得。
越哄越委屈,眼淚滲透枕頭,打濕了一片,薑棧替他擦著淚水,“再哭就不帶你去了。”深知月華玩心重,肯定管用。
果不其然,造作精嗚咽道,“不行!嗚嗚…不行,我要…要去!”
好哄又好騙,薑棧揉了揉他的肩頭,“看把你給委屈的。”
第8章
明麵上不敢打聽皇帝的行蹤,可各房各宮裏都眼巴巴的看著,暗地裏不知散了多少錢財,才能打通皇帝身邊的太監。
可如今元公公是不敢多嘴,唯有皇後問起,才敢遮遮掩掩的透露一下。
宮裏人人都心似明鏡,哪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是被南苑的狐媚子迷了心智。
這宮中萬事皆微妙,先前說好聽點,是皇帝雨露均沾,說難聽點是誰都不得寵,想爭都沒得爭,所以是一片風平浪靜。
這如今,眼看著天平的重心傾向南苑,後宮裏誰都坐不住,好些日子見不到皇帝的麵,今日終於聽到點風聲,皇帝帶著南苑那位去了馬場。
昨夜得罪了小祖宗,語氣稍稍嚴厲點,月華就一臉幽怨的看著他,薑棧隻能耐著性子伏低做小。
連太監做的牽繩遛馬的活兒,都得是皇帝趕著做。
“再溜一圈。”薑棧朝馬背上的人叮囑道。
“不!”韁繩在薑棧手中,馬走得極慢,月華撲棱著雙腳拒絕,他不懂什麼叫見好就收,隻知道辭修在討好他,更是得寸進尺,“不行!”
太監們站得遠遠的,南苑這位不是聽話的主,生怕惹得皇上龍顏大怒,到時受罰的還不是他們做奴才的。
馬兒慢慢悠悠地走了好幾圈,月華還不夠盡興,抱著馬脖子,不肯下來。
薑棧怕他摔了,不敢來硬的,又道,“下月狩獵還想不想去了?”
狩獵是要去的,可月華正在興頭上,不願意回去,撅著嘴不知該如何回答。
薑棧無奈,“我帶著你溜一圈,不許再胡鬧了。”他一躍跨到了馬背上,“駕。”
月華還未回過神,馬一蹶蹄子,他順勢往前一傾,幸好被薑棧穩穩的摟在懷裏,才勉強穩住身形。
兩側是飛速後退的樹影,耳邊是呼呼作響的風聲,月華尖叫著,“哈哈哈…太快了…”小蹄子興奮的直抓薑棧的手背,一道道血痕留在上麵。
薑棧微微吃痛,手臂收緊,生怕月華動作太大掉下去,問道,“好不好玩?氣消了沒?嗯?”
策馬奔騰的感覺,遠比剛剛慢慢悠悠來的痛快,慪氣的事早就被月華拋之腦後,“嗯嗯!好玩!”
馬場外都能聽到月華尖嘯的聲音,以皇後為首的幾位妃子麵麵相覷,還無人敢在皇上麵前這般放肆。
被元公公擋在馬場外,皇後本就不悅,又聽到月華跟皇帝嬉笑的聲音,“元公公,你去通報一聲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