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每天電話接到手軟。
兩人暫住在萬豪國際酒店，慕寧悅沐浴後，鬆鬆垮垮係著浴袍，鼻梁上架著黑框眼鏡，對著燈光翻閱白助理記錄下的工作邀約。
匆忙吞下麵包，白助理拍拍手上的碎屑走過來：“慕哥，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你累了一天，早點休息。”
慕寧悅嗯了聲，他指尖點在一行字旁：“這是什麼時候來的邀請？”
“噢，我想一想，好像是今天，他們先後來電，詢問我你身上有沒有其他類似代言。一個是AP，一個是Breguet，慕哥你覺得哪個好？”
“你呢？你覺得哪個好？”慕寧悅反問。
白助理摸摸後腦勺，傻笑：“我哪裏分得出好壞，我隻知道都是世界最頂尖的製表品牌。哪個牌子的表都貴得嚇死人，哎，這種名表以前也隻敢想一想，現在居然有機會能給他們拍廣告！慕哥，你身價又翻了一番你知道嗎？”
慕寧悅看著助理單純的憧憬狂熱眼神，笑了笑，用本子輕拍他腦門：“好了，那你要盡快上手這些工作，以後會有更多機會，與來自不同國家地區、不同膚色、不同語言的人打交道，現在這隻是剛開始。”
“慕哥，我真的能行嗎？”白助理麵現躊躇之色，“我以前是你的生活助理，後來兼著幫你打理一部分經濟工作。現在你身邊隻帶著我一個，又是跟那些世界知名品牌商打交道，我真害怕會闖禍，把至關重要的工作搞砸。”
“小白，我以前以為，做演員就是一條路走到底，認真拍戲就夠了。但是當我站在嶄新的舞台上，看見了更遼闊的天空，我知道，我不會甘心繼續等待。我會抓住一切機會，展翅高飛。你必須跟上我，成為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知道嗎？”
迎上青年充滿力量的堅定目光，白助理眉宇間褪去彷徨，他用力點頭。
站在酒店頂層套房巨大落地窗邊，慕寧悅拿起手機，撥出一組號碼。
“睡了嗎？”
“還沒，你今天比昨天前天打來的要早，”寧陌一頭上包著濕發巾，她笑容舒朗愉悅，“我在新聞上看到你了，沒想到挑剔的法國人把你誇成了一朵花。不過……我必須承認，你站在格拉菲大師和眾多名人中間，真的一點都不遜色。寧悅，你進步很快，變得更耀眼，更強大了。”
“我知道，時尚圈是個喜新厭舊的地方，今天會是我，明天或許就是其他人。我必須抓住眼前所有機會，讓他們牢牢記住我，為自己擴展人脈，積累資源。陌一，對不起，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今天身體狀況怎麼樣？我讓小白送過去的按摩器有沒有派上用場？”
“好多了，半夜沒有發生小腿抽筋，你別緊張。”寧陌一好笑，出言安撫他，“你跟個老媽子一樣，事無巨細都要叮囑，是不是連我每頓飯什麼菜吃幾口都要跟你彙報呀？”
“嗯，最好是那樣，如果方便的話。”慕寧悅聲音很認真。
“……你真是夠了。寧悅，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我一直住在加西亞這裏，你還每天往這裏送各種孕婦用的東西，我覺得很過意不去。我想……搬回公寓去。”
慕寧悅皺起眉：“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我不確定國內趕過來的媒體他們有沒有放棄蹲守公寓。這樣，我明天抽空讓小白跑一趟，如果確認安全，我周末過去接你。對了，快到產檢的日子了，我沒記錯吧？”
“你忙成這樣還惦記著……”寧陌一聲音漸漸低下去，她眨眨眼，壓下眼中泛起的水光，唇角往上翹，換回輕鬆愉悅的語氣，“你要不要跟寶寶說幾句話？”
慕寧悅頓時來了興趣，等寧陌一開了外放後，柔聲對未出世的小寶寶絮絮叨叨，說自己在巴黎某個商店櫥窗裏看見了非常華麗的嬰兒床，又說認識了一位專做童裝的設計師，將來可以讓寶寶一年四季新衣不缺雲雲。
聽得寧陌一笑容怎麼都止不住，從眼角眉梢流淌出來，氣氛寧馨祥和。
※※※
原本抱著采訪慕寧悅而來的國內記者，在不得其門而入數天後，接到慕寧悅經紀助理通知，前往萬豪酒店做一次群體采訪。盡管他們沒有搶到國內獨家專訪，但是在守候、打聽、四處碰壁了幾天後，慕寧悅方和顏悅色的態度，簡直讓他們感激涕零。
“慕寧悅，你會考慮跨界發展嗎？”
“慕寧悅，將來你的事業重心會不會從國內轉移到國外？”
“慕寧悅，聽說格拉菲大師已經邀請你參加他來年的服裝秀，這個傳聞是否屬實？”
白助理已經頗具大將之風，他抬手示意媒體們稍安勿躁，將話筒遞給含笑端坐的慕寧悅。
“感謝大家的關注，對於大家最關心的問題，我的答案是不會。我依然是演員慕寧悅，這一事實並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也就是說你不打算同時從事模特工作？放棄大好機會不覺得遺憾嗎？”
慕寧悅淡然一笑：“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不會為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
“那你下一步工作計劃是什麼，可以透露給我們嗎？”
“唔……”慕寧悅沉吟道，“接下來我會返回《虛妄之都》劇組，完成部分棚內鏡頭，電影大概會在暑期與大家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