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尚書出宮之後,似乎並沒有任何聯係,而是各自打道回府。
然而,僅僅是小半個時辰之後,三位洗盡鉛華,褪去官袍的尚書大人,便再次在城內一座不起眼的小茶樓,齊聚一堂了。
三人靜靜的品著茶水,皆沒有貿然開口。
片刻之後,禮部尚書巫建寶突然幽幽歎息一聲,道:“唉,也不知我今日去陛下麵前,彙報三皇子李誌狀告許樂的折子,會不會因此而得罪許樂?”
刑部尚書姬承誌翻了個白眼,吐槽道:“巫老頭,你少在這兒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我去跟皇帝陛下,如實彙報,本就是實屬正常,反倒是你這個見風使舵的老東西,一看許樂立下了那等潑天大功,就立刻第一個蹦出來,說是給許樂的封賞低了,老夫一時不慎,察覺到了晚了一些,被你這個老東西給搶鮮了,許樂豈能不念你的人情?何況,暫且不論許樂到底能夠在陛下那裏拿到何等豐厚的賞賜,你堂堂禮部尚書,會因此而當真忌憚許樂?純屬扯淡!”
禮部尚書巫建寶,一臉得意的捋著胡須,笑眯眯的說道:“你我今日親眼所見,許樂聖眷之濃,簡直是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別的不說,就許樂跟陛下頂牛那會兒,哪裏有半分君臣之禮?如若不然,一個抗旨不尊的大帽子,就能直接砍了許樂的腦袋。”
戶部尚書婁之揚接話道:“許樂本就不算是陛下的外人吧?以我看,就長公主回護許樂的那種姿態,絕對不似作偽,恐怕要不了多久,連咱們幾個老家夥,都得尊稱許樂一聲‘駙馬爺’了。”
在座的這三個老家夥,皆是朝堂真正的朝廷大員,各自掌管一部,底蘊深厚,然而,即使如此,今日之所見所聞,也是前所未有的讓他們感覺到驚世駭俗了,
因為皇帝陛下對許樂的那種榮寵,此前從未有任何一位朝臣,或者家族所擁有過。
閑聊了一會兒之後,刑部尚書姬承誌,突然插話道:“你我三人,自小便結識,這麼多年又同朝為官,有些話,我認為沒必要藏著掖著!我就想問一句,今日陛下對三皇子那句話‘極其失望’,不知兩位如何看?”
禮部尚書巫建寶搖頭說道:“與之相比,我更加在意的是,許樂為何會與七皇子李霄交好?這是否是皇帝陛下的態度?”
戶部尚書婁之揚,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歎息一聲,插話道:“原本老夫以為,三皇子李誌,與七皇子李霄,都並不是最佳的人選,可如今許樂卻明顯蔑視三皇子李誌,與七皇子李霄交好,這反倒是讓老夫有些略微看不清楚了。”
是的是的,這東晉朝堂之上,絕對是真正的藏龍臥虎之地,許樂能夠看出皇帝陛下的心思,其他諸位大臣,未必就猜不出來,比如眼前這三位尚書大人,就一直都是屬於“中立”,他們隻對皇帝陛下盡忠,安心做事,從來不曾貿然插手三皇子與七皇子的奪嫡之爭。
一部尚書,乃是正三品官職,都說五品是朝臣的一道巨大的分水嶺,五品之下,是入不了朝堂法眼的,人微言輕,但一旦入了五品以上,那就是有資格直接參加大朝會,直接給皇帝陛下諫言的朝廷大員了,
那麼五品以上呢?以三品又是一道巨大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