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玻璃門,梭巡咖啡廳一圈,在靠窗的位置瞧見那抹熟悉的側影。玻璃窗外的陽光淡淡地映瀉在他清俊的五官上,她心口一熱,按捺住紛雜的思緒,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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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大哥。」她漾出笑容,輕喚出聲。
厲呈韞微微一怔,循聲望向她清麗的臉龐,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纏著。
他注意到她跟自己記憶中的模樣有些不同,秀淨的五官化上了淡淡的妝容,褪去了少女時期的純美稚氣,多了幾分女人的成熟與嬌媚。
望著她那雙瑩亮的眼睛,穿過漆黑的瞳眸,他彷佛瞧見了一片柔情似水的世界。
她的眼神依然那麼溫柔、馴順,甚至摻雜了幾分世故與堅毅,令他感覺熟悉中又帶著幾分陌生。
「向柔,好久不見。」厲呈韞清清喉嚨,回以淺笑。
「好久不見。」向柔刻意用一種輕快的口吻掩飾內心的悸動。她拉開椅子入座,嫻熟地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拿鐵。
他穿著黑色高領毛衣外罩灰色風衣,合身的剪裁襯出寬闊的肩線,完全顯露出他高大偉岸的身材。
兩人的目光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凝視著對方,空氣裏除了散逸著淡淡的咖啡香氣,還夾雜著一絲絲困窘。
「妳這幾年過得好嗎?」他很努力地想打破橫隔在兩人之間的生疏感。
「我很好。」她漾出一抹笑容,紅潤的嘴角上揚十五度,但心底卻牽起了一股苦澀的疼痛。
被遺留下來的人怎麼可能過得好呢?
她壓抑住內心翻騰的思緒,繼續說道:「我現在擔任花藝設計師,主要負責飯店的花卉設計與布置,偶爾也會接接外麵的案子。」
「這份工作很適合妳,我記得妳小的時候,幫妳補習上課時,妳就愛拿著筆在紙上塗塗畫畫,做些小卡片什麼的……」他很自然地談到往事,腦海浮現兩人初相識的記憶。
當時他擔任她的家教老師,但自己卻忽略了她小女生的情意,反而和她的姊姊談起了戀愛。
「結果我爸一直以為是你教學不力,我的功課才一直沒有進步。」她眼中閃起溫暖的笑意。
現在回想起來,厲呈韞擔任她家庭教師的那段時間,竟成為她生命中最美好、也最苦澀的一段日子。
那年,十六歲的她還來不及等到自己長大,大到可以談戀愛的年紀,他卻已經成為姊姊的男朋友了。
她最初的戀情還沒開始,就注定了是一場悲傷的結局。
「不過念書本來就不是妳的長項,現在看妳把飯店裝置得挺不錯的,既保留了‘茉莉會館’原有的風格,又有新的巧思。」厲呈韞介麵道。
「我隻是負責花藝設計方麵,一些大的工程還是由姊姊和姊夫策劃……」向柔驚覺觸動了他傷感的往事,連忙噤口。
當年飯店擴建工程爆發財務危機,為了避免雙親苦心經營的飯店被財團並購,姊姊向彤毅然決定嫁給韓克仰,背叛了厲呈韞,在他心口留下一道傷痕。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心裏的傷痊愈了嗎?抑或仍拋不下過去呢?
向柔沒敢探問,她低垂目光,細心地注意到他兩手的指節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戒指,他……還是單身嗎?
是不想愛,還是不能愛?
「嗯。」厲呈韞輕應一聲,啜飲咖啡。
再聽到紀向彤的事情,他的心沒有興起一絲波瀾,猶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