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3)

「你怎麼會見過心心呢?在哪裏見過的?」她微訝,對於厲呈韞回國的事,向柔隻字未提。

其實從向柔抱回心心的那一刻起,厲呈韞這三個字就幾乎成為她們姐妹的禁忌,沒有人敢再提起他的名字。

「我在‘茉莉會館’的花園裏見過她。」他坦白道。

一想到心心在小卡片上希望聖誕老公公將潮人爹地送回來的願望,就讓他心疼不已。

「心心的媽媽是向柔,你應該去問她,而不是問我。」向彤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我問過向柔,她說那是她去美國念書時,和一個留學生相戀……」他被她犀利的目光瞧得有些難受,頓了頓才說:「心心五歲,我是六年前離開的,所以她有可能是我和向柔的孩子。」

雖然向柔極力否認,但心心的身上有許多線索,都指向她是他女兒的事實。

「如果心心真的是你和向柔的孩子,你有什麼打算?」她不答反問。

「我對他們母女是有責任,我會負起照顧她們的義務。」他一臉誠懇,語氣堅定地說。

「你所謂的責任是指什麼?找律師辦妥認領心心的手續,讓她戶口薄上的父親欄不至於空白,然後每個月再付一筆錢,支付心心的教育費用嗎?」她注視著他,為向柔和心心所受的苦感到氣氛。

厲呈韞語塞,一時之間無法反駁向彤的說法。得知向柔有個女兒已經夠教他震驚了,他根本無法細想接下來的方案,隻知道不能再讓她們母女受委屈。

「如果你指的是金錢方麵的照顧,那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們紀家還養得起心心這個孩子!」向彤氣得眼眶都紅了。

「我沒有想過向柔可能會懷孕,當年她什麼都沒說……」他自責地垂下眸。

仔細回想起來,原來當年他和向柔的談話裏,竟藏了一個秘密。如果他知道向柔已經懷孕的話,他絕不會拋下她的。

「你連等待的機會都不肯留給她,她怎麼敢開口留住你?」她一想到向柔所受的委屈,口氣就不禁跟著尖銳起來。

他的心揪痛著,默默承受向彤的指責。

原來那句「厲大哥,我可以等你嗎?」是向柔最深情的守候,也是最溫柔的托付,而他卻殘忍地拒絕了。

他原本可以擁有一個幸福溫暖的家,擁有一份完整真摯的愛,但他的懦弱、不夠勇敢卻毀了三個人的幸福。

「厲呈韞,你知不知道你對向柔真的非常殘忍?當年她瞞著我,騙我說要去美國留學,結果確實一個人默默把小孩生出來!回來台灣之後,向柔絕口不提你的事,我也不敢過問,因為一問她就哭……」

向彤眼底閃著心痛的淚光,哽咽地說:「你知道這些年來她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嗎?一個人當起單親媽媽,學習如何喂奶;夜裏心心發高燒,還得坐計程車送她去急診;一個人教心心走路、說話;隨著心心長大,還得麵對她古靈精怪的問題,想辦法解釋為什麼別人家的小孩有爸爸,而她卻沒有!」

向彤的話,字字句句宛若熱針般刺煨進他的心口,教他痛苦不已。

他找不到話回應,全副思緒全是自己對向柔和心心的虧欠。因為當年的自私,不僅讓向柔受盡委屈,也讓自己錯過了心心的成長期。

那一年,他隻看得見自己心口的慟,卻不敢正視向柔的感情,怕自己無力回應,所以選擇逃脫。

「厲呈韞,對於當年我們兩個人的故事不能有個好的結局,我曾感到遺憾過。但我告訴自己,既然選擇踏入另一段婚姻關係,我就要勇敢麵對它,不管是好是壞,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你呢?你有誠實麵對自己的感情嗎?」向彤放柔語氣,定定地注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