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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了琴在床沿上坐下,把琴橫放膝上。琴身不是一般的木色,而是血紅。我輕勾琴弦,發出了醇厚悠揚之聲。我心中大奇,看見了一角刻著的“雪仙”二字,失聲驚呼:“血琴?”

血琴,在坊間是一個千年的神話。話說千年前風靡天下的“琴魔”製了一柄琴中至尊,以自身之血為漆,是為血琴,並在琴上刻上自己的印記。而雪仙二字,是琴魔的自稱。

琴魔的存在,本來就是真假難辨,想不到,不但他人存在過,就連血琴也流傳於世,現在還在我膝上!

夜奕卻隻是微微一笑道:“這血琴,大概隻有你一人配彈了……”

我閉目沉♂

第五章 萬壽節驚魂 (1)

時間是一樣很奇怪的東西,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就這樣看似平靜的過了一個月,算來入宮也快兩月,萬壽節也到了。

夜奕的生辰是宮中最熱鬧的節日,死氣沉沉的朱紅宮牆仿佛變成了喜氣洋洋的大紅色,愁眉苦臉的深宮怨婦都似變成了精神奕奕的妙齡少女,就連玉才人千年不變的淡漠表情也露出了遮掩不住的喜色。

我心中隻是冷笑,宮牆上了新漆,就能掩去無形的鮮血麼?,而這喜氣洋洋的人群,又有幾個真心為夜奕歡喜?

灩梅姑姑進了西暖閣,輕輕喚醒了在貴妃椅上假寐的我。“充儀主子萬福。今晚萬壽節宴會,所有娘娘主子小主都要參加,皇上賞賜了衣裝飾品下來,請主子挑選。”

我“哦”了一聲,四個女官捧著盤子進了西暖閣。“尚服局(尚功局)女史參見琴充儀主子。

我隻道:“免禮。”起身走上前去。隻見四女史之中有兩個穿著淺綠宮裝的是尚服局的,另外兩個湖藍宮裝的的則是尚功局的。尚服局女史一人手捧銀盤子,上麵是一件紫色裙子,以金線鑲邊,裙擺曳地三尺,繡著朵朵海棠,清雅而雍容。質地非絲非綢,比絲更軟而比綢更滑,染了紫色仍可見布料天然的光澤,柔和卻不容忽視。

“這是皇上命司衣房和司製寄趕製的天蠶絲衣呢,是用極雪山上的天蠶絲製成的。皇上對主子真是寵愛有加。”尚服局女史一臉羨慕地說。

我心中一凜,天蠶絲衣?極雪山位飧夜昌二國邊疆,在天元大陸上不算北,卻是長年積雪,是為極寒之地。極雪山上有一種“天蠶”,其絲既滑目軟,但產量奇低,一年也就隻產一匹布。

這年的天蠶布,卻被造成了裙子賞給了我……

一個湖藍宮裝的尚功局女史道:“上麵繡的海棠花由金銀雙線繡成,由皇欽點司製大人所繡。海棠既配得上主子的華貴,又可突顯主子的清麗之色。”

我這才回過神來,看向那女史手中盤子,上麵是一條深紫銀邊腰帶,也是繡著海棠花。

這裙、這帶、便是由司製所繡?司製地位僅次尚功,位居正四品,是一房之首,別說親手刺繡,就連繡圖也是由五品典製或正文品掌製處理,刺繡更是一般由低等的女史或學婢所做;這次,夜奕卻讓她為我衣裙繡花……

後宮鶯鶯爾爾,為何,他卻對隻有數麵之緣的我如此之好?不顧上頭的婉妃、麗嬪等人,頻頻駕臨驚鴻殿或是召我侍%寢,現今還賜我如此寶衣……

第五章 萬壽節驚魂 (2)

強行撇開紊亂的思緒,我走到另一個尚服局女史前。她手中盤子盛著一串紫玉流蘇、一件晶瑩剔透的玉佩和一串珍珠,都是腰間佩飾,全都是精致非凡,想來皆是司飾房的精品。我隻拿了那串流蘇,讓一個宮女端了其他他給楚美人和玉才人。

最後的尚功局女隻端著一個比其他三個都要大的盤子,上麵金光閃閃,金器釵環滿滿一盤。那女史垂首道:“這些都是司珍房的精品,皇上賞賜給主子的。”

果然是精品。我的目光鎖在了一支純金簪子上。簪頭為鳳形,嘴,嘴中含著一串珍珠流蘇,潤圓而發出柔和光澤,鳳目為朱紅寶石,光線的折射下熠熠生輝。我心裏讚歎著,卻還是放下了,最後挑了一對鎏金木蘭花步搖、一對海棠珠釵、兩對幼小金釵和一些花鈿,讓殿內侍候的宮女送進了內堂。

四女史盈盈退下,灩梅姑姑把她們送出了大門,在我的授意下“順手”把幾兩碎銀塞進了四人手裏。

西暖閣隻剩下了我和紫櫻。紫櫻幫我錘著肩,問道:“小姐剛才為何沒有挑那支鳳簪?那支鳳釵可是整盤裏的至尊呢,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