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仇夜出了營帳,淡淡道:“太子殿下讓姑娘進去。”

我進了營帳。隻聽梓墨道:“真的要去嗎?”

我堅決的點了點頭。殺夫仇人就在戰場的對立麵上,如此良機,我又怎能不加以利用?

手刃夜朗【精】

太陽緩緩的爬上半空。我站在黑壓壓的大軍中間,凝望著林山腳下的夜軍。

梓國將士們對驀地出現在戰場上的我似有微言,但畢竟紀律嚴明,便沒有多言。

與我並肩而騎的梓墨,脫去了優雅的袍子,換上一身鎧甲的他英姿颯爽,在當頭的明日下有與陽光爭鋒之勢。

仇夜立在先鋒之中,銀色的甲胄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映出了陰沉的臉。隻見他定定的望著夜軍中間的主帥,仿佛他們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仇夜,是仇恨夜國的意思嗎?還是,仇恨某一個人……

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遠處的夜軍主帥,身披金黃鎧甲,跨下血汗寶馬,俊朗的臉上意氣風發,卻不是夜朗是誰?

“今日,梓國必贏!”梓墨自信滿滿的道。

“何以見得?”我奇問。天下三國,軍力以昌為首,以梓為末,何以梓國“必贏”?

梓墨輕輕一笑。“才不過被我盜了一張軍機圖而已,那皇帝頭發已白了好幾根,你說是不是他們會輸?”

盜圖之事我早已知曉,但夜朗的頭發“白了好幾根”麼?

眯起雙眼,細細打量著,看不見頭盔下的頭發,卻見那王者的英勇姿態下,若即若離的是曆遍滄桑的唏噓。

那隻是因為一張軍機圖被盜去嗎?良心重重的敲打著我,那,隻少有一部分,是因為我罷……

想起強暴之辱,殺夫之恨,我緊緊著已箭,這意瞬間凝固,憐憫……卻再也提不起來。

以前,我總是想借他人之手除去所恨之人,結果,非但引狼入室,還賠上了最重要的人……

今次,碰巧遇上了這亂事,就讓我親手解決了仇人,也解脫了自己的殺夫之恨罷!

※※※※※※※※※※

戰場上,嘯嘯的風吹起了遍地黃沙,兩方人馬劍拔弩張,戰事一觸即發。

夜朗的聲音隔著滾滾黃塵,平穩的傳了過來。“太子殿下,別來無恙啊!”

“夜王陛下……”梓墨開口,待要反唇相譏,無奈受傷未愈,內力提不起來,聲音像泄了氣的球般。

我伸手按住梓墨背心,內力源源不絕的輸進梓墨體內。我身子雖未痊愈,但天心訣是武林第一神功,豈能與一般功天相提並論?

梓墨感激的望了我一眼,徐徐開口:“敝國與貴國簽了和平條約,為何夜王陛下毀約攻梓?”

夜朗哈哈一笑,梟雄之氣盡顯:“那是先帝所簽條約,已隨先帝長埋地底!”

我聽他一口一個“先帝”,隻覺無比的刺耳,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已。

“廢話少說,開戰!”梓墨大喝,戰鼓響起,雙方人馬衝向對方,撕殺之聲震天,黃沙滾滾,林山也仿佛一抖。

我把手移離了梓墨的背心,從腰間布囊拔了一支箭。這次上戰場,我什麼也沒要,仍是一身女兒裝,隻是要了一匹馬、一把弓和一袋箭。

看見前方愈來愈多的將士倒下,後方的將士補上,兩軍愈來愈接近,我催馬前進,不顧梓墨無聲的警告,往將軍的那抹金黃而去。

來到中鋒與前鋒將士之間,我沒有繼續前行,而是搭箭、拉弓,強行提起一口真氣,放手……

噬骨的痛令我身子抖了抖,我知道,那是強行運氣的後果。

我咬緊牙關,看著那箭“嗖”的一聲,破空而去,正要觸及那抹明黃,卻被一把劍打了下來。

我愕然望向那握箭之人,卻不是二叔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