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妄蹲下`身子,柔軟的唇覆上我的臉龐,一顆一顆的吻去了麵頰上的淚珠。

是他!……真的是他!

隻有他,才會如此溫柔的吻去我的淚痕……容貌可以改變,聲音可以改變,唯有吻,是獨一無二的,是永世如一的!

我勉力舉起顫唞的手,撫上他毀得麵目全非的臉龐,顫聲道:“是你嗎……為什麼,你的樣子……”

他仍是溫柔的笑笑,那雙眸子中卻閃著濃烈的恨。

我霍地站起身來。“是夜朗做的,對嗎?那夜,納蘭說,他們殺了你……”

“納蘭?”他一呆,緩緩站起身來,笑歎:“他們,殺不了我,我還有你,我死也不會放開的手……”

我愣住了。他是第幾個跟我說“死也不會放開你的手”的人了?

抬眸一瞥,卻看見出被架在一旁的梓墨,神色黯然。

看了看夜奕,又看了看梓墨,終是欲言又止。

“清琴皇後……”他輕輕呢喃,細細咬嚼著這四個字。

“梓墨……”思如潮湧,我低下了頭不敢看他。“江寧石家的遺孤,就是夜國的清琴皇後……”

梓墨輕輕的笑了,隻道:“墨……知道。”

我拔下鬢邊曼陀羅,淒然笑歎:“亡夫未亡,夢……無淚……曦璿隻能來生報恩了。”

他學,死也不會放開我的手。我卻是放開了他的手。

已不知如何在他麵前自稱,我究竟是為情所困的曦璿,看似冰冷灑脫的無淚,還是複仇惡魔夢姑?

夜奕緊緊攥著我的手,似是怕我動搖,情深款款的望了我一眼,道:“莫妄,你道是莫要狂妄,其實是,莫要忘記。”

莫忘,莫忘,我早該想到的。

隻是,一直沒有放下夜奕已死的這個念頭,待它成了執念,便如以為“清琴”已死的夜奕一般,再相像的人出現在麵前,也不願相信,那人就是自己苦苦思念尋覓的人。

梓墨猛地一掙,挾著他的兩個衛士頓時倒地。我知他有蓋世武功,倒也不稀奇。

他卻是如春風般溫潤的笑笑:“夜清王,你既是回來了,就好好的對她。”

我一凜,不是因為他猜出了夜奕的身份,而是因為,他的話音,恍如永別之言。

“梓墨……”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不悅之色,瀟灑的甩了甩袖子,燦然笑道:“梓國既亡,墨便不再是太子,隻是遊曆四海的江湖郎中!”

我愣住了,眼水水氣朦朦的,心竟是在揪痛,有什麼仿佛要從骨肉裏硬生生的害,竟是連得知夜奕之“死”時也不曾有過的痛苦。

輕輕甩了夜奕的手,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梓墨麵前。

“你……你讓我情何以堪?”

他仍是燦然的笑著,隻是那雙褐瞳具有著幽然的淒傷。

“夢兒……我說過,你能遏製自己不去愛我,但你不能阻止我愛你。”他癡癡的笑笑,吟道:“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回首,不再看我一眼,決然離去。

突然,我心中如雷重擊,大喊:“墨!等等我!”

大結局:妃子要出牆

突然,我心中如雷重擊,直奔出去,大喊:“墨!等等我!”

那抹背影頓了頓,卻是繼續前行。

我三步拚兩步的奔向那抹如夕暮般落寞的背影,從後一把擁住。

“墨……請你……不要走……”

心中豁然開朗,我在乎的,到底,還是他。

夜奕,已成過去,梓國的個多月裏,那抹明黃已被一抹寶藍取代,剩下的,隻有執念。

原來,我竟是和夜奕一樣的傻。他執著的愛著那曾經單純的女子,我何嚐不是執著的愛著那曾經溫潤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