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飛去,落在如暖日和煦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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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國宏君十五年,君薨,梓亡。丞相登基,改國號夕,改元一心。

夕王一生不再立後,後宮亦無妃。

一心十一年,夕王鬱鬱而終。據說,伴龍榻旁的老宮人聽見君上彌留時喃喃:“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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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玄二年,夜念王收到一封飛鴿傳書,喃喃苦笑。

“小璿,無論你身在何方,無論你接受不接受也好,無論,你還恨我不恨我,後位,永遠為你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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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十月,昌帝病重,廣貼皇榜征求民間神醫。

一對夫婦揭榜,進宮醫治,不消三日,昌帝病情穩定。

剛封為太子的三皇子率領百官拜謝,抬首,卻是失聲:“小師妹……”

女子溫婉而笑:“小師兄,他是你的妹夫。”

多年以後,太子即位,於鳳椅上刻下“石曦璿”三字。

“隻有你,才配坐這鳳座……”

【正文完】

後記

寫下最後一個字,我的心猶如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雜。眼中酸酸的,已不知是初次寫完長篇小說的喜悅,還是被結局感動了。

結局,是我始料不及的,卻是理所當然的。

本來擬定的結局還有六萬字才會來臨,手寫存稿甚至已經開始了第四卷。

隻是,寫著寫著,忽然覺得像是畫蛇添足。結局,早已在小璿認不出莫妄就是夜奕的那一刻定下,我怎能強求她成為夜奕的一心皇後呢?

當初,小璿對夜奕心死的原因是夜奕愛的隻是她的幻影,卻不知,她愛的,也隻是一個幻影,夜奕的幻影。

既然如此,她又怎能安然做著夜奕的一心皇後?

反之,梓墨在很早的時候已慢慢的走進了小璿的心,從他為她醫治眼疾,到念顏園的出手相救,他為她的犧牲,定是遠遠比當初夜奕零星的溫柔嗬護要令人感動得多。小璿也是人,她何嚐不會這樣想?隻是她被恨和愛的執念蒙蔽了心眼,她不願去認清事實罷了。

及至,仇恨已報,她忽然認清了對夜奕未了的情不過是執念,驀然回首,才認清了自己對梓墨的愛情。

這樣的結局,也許有些倉促,也許有些遺憾,但遺憾也是一種美,不是嗎?

打開心眼,便會看見。

千`秋雪

四月二十七日

番外一:一生一代一個人

鎖心殿內外,一片沉重的氣氛。鬢發斑白的老禦醫進進出出,指揮著手下大醫抓藥煮藥,一邊焦急地摸著長長的胡子,來回踱步。

“禦醫大人,皇上他究竟怎麼了?一切……好嗎?”一旁的老太監湊上前問道,滿臉憂色。

“今年是一心十一年了吧,”老禦醫一捋胡子,長長歎了一口氣。“這十一年來,皇上從來就沒有好過。”

老太監垂首不語。作為皇上的貼身宮人,這十一年來,皇上的情形他又怎會不了解?

十一年前,當時還是丞相的皇上逼宮,取代梓國,立下國號夕,改元一心。

十一年來,他一直忠心耿耿的守在聖上身旁,看著年華逝去,他不但不曾納妃,就連禦寢的女官也沒有碰過一下。

老太監知道,禦書房裏有一幅畫像,畫中女子鳳冠霞帔,一臉新嫁娘的喜悅。

他曾多嘴問了一句,“畫中的姑娘是誰?”

皇上陷入了一片凝思。老太監看著他的臉由平靜變得痛苦,再由痛苦變得無奈,最終歸於淡淡的卻是化不去的哀傷。

“她,是朕的一心皇後,曦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