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傳。”

裴南安靜的看著他們寒暄,杜靈靈蒼白著一張臉靠在司堯懷裏,眼睛半睜著,看了看麵前靈秀可人的楚嬛,又不甘心的看了看身旁的司堯,最後一雙眼睛落在裴南身上。

司堯卻像是沒注意到杜靈靈的視線,他走到裴南旁邊:“師兄,靈靈一個人從隊伍裏跑了出來,險些受重傷而亡,依我看是不是先帶她找個地方休息?”

裴南頓了頓,視線停留在杜靈靈身上,她此時像是疲倦不堪,微閉上眼,隻餘下胸口淺淺的起伏。

思考半晌,裴南對楊虛易和楚嬛歉意道:“楊道友,楚道友,今日能同行是在下之幸,但現下我師妹傷重,不便拖累你們,不妨就在此分別吧。”

楊虛易和楚嬛雖有幾分不舍,但到底沒有硬攔的道理,一番客氣之後,原地便隻剩下裴南司堯與杜靈靈三人。

裴南漠然的看了看身邊的司堯,伸手撫過杜靈靈的脈絡,脈象平穩,倒真是不像有大礙的樣子。

大概隻是太虛弱了。

裴南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反觀司堯,在水邊洗幹淨了自己的手腳,又蹭掉了衣衫上的塵土,神采奕奕的看著水底遊動的魚,興高采烈的對他說:“師兄,我看這水裏的魚十分肥美,不如我晚上給你來一頓全魚宴?”

正在探查杜靈靈身上有沒有重大外傷的裴南突然一愣,他猛地轉過頭看了司堯一眼,他在水邊蹲下來,興致勃勃的瞅著水裏的幾尾活魚。

裴南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耳鳴,就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上一世的沈清棠也是在這水邊,在兩個人從山崖上辛辛苦苦爬上來之後,對他說了這一句話。

“師兄,我看這水裏的魚十分肥美,不如我晚上給你來一頓全魚宴?”

彼時沈清棠也正蹲在水邊,眯著眼睛盯著水裏的魚,像是在觀察哪一條適合清真哪一條適合紅燒。

裴南晃了晃腦袋,把自己莫名其妙的念頭晃了下去,不過一句話而已,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他用葉子喂了杜靈靈幾口水,看她麵色轉好一些,站起身來走到司堯身邊。

視線忍不住多看了水底的遊魚幾眼,終於還是收回了目光,看向旁邊的司堯,明知故問道:“你不是在羅長老他們的隊伍裏嗎?怎麼離隊了?還帶著靈靈一起?”

司堯彎起嘴角笑,十分肆意:“我離隊的原因和師兄一樣啊,師兄怎麼離開的,我就怎麼離開的。至於靈靈……不過是昨夜碰到她,順便又救了她而已。”

==說的好有道理,竟然無言以對。

裴南轉過了頭,盯著水底的魚,沉默不語。

見氣氛有些沉滯,司堯又笑了起來:“不過說起來,師兄,昨晚靈靈高燒,口裏喊著叫著的可都是你的名字,你真的確定……她要和我做道侶?”

裴南麵無表情的盯著水裏的魚,從旁邊找了個木枝,伸進水裏在魚的周圍兜來兜去,卻一尾魚都沒有叉:“我是清修,不沾情愛。”

司堯盯著裴南看了半晌,也從旁邊找了個木枝,熟練的對著一條看重的大魚叉了下去,穩穩的將魚捉了上來。

他收回目光,看著在木叉上活蹦亂跳胡亂掙紮的魚,嘴角勾起:“清修……清修好啊,最適合師兄。”

裴南便沒有再說話,久久之後,看著司堯木叉上的那條魚,魚已經沒有了動靜,在陽光下顯得新鮮又可口。

“你我都已辟穀,既然你擅長全魚宴,便給杜靈靈烤條魚吃吧。”

***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