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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離開後,眾人便各自飲酒吃飯,形態百千,雖然有些生動,但多多少少還是無聊的。裴南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斟了酒喝了幾口,卻看到自己旁邊的座位坐了人。
沈清棠拿過裴南剛放下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咽下去,然後轉過來看著裴南,微微一笑:“聽說師兄過幾天要下山一趟?”
裴南看了看被沈清棠拿走的酒杯,那杯子裏還有半杯他剛才沒有喝完的酒,現在卻是幹幹淨淨,有幾分尷尬,又不好表現出來,隻能從一旁新拿了一個酒杯過來:“沒錯。”
沈清棠又斟了一杯喝盡,轉身湊過來靠近了裴南:“為什麼?”
淡淡的熱氣呼過裴南耳側,帶著一些微醺的酒氣,裴南不經意就望盡沈清棠的那雙眼睛裏,幽沉冰冷,像是埋著強烈的複雜情緒。
“掌門師父囑托,不敢有違。”裴南本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但他不準備在喝了,他將酒杯推遠,準備起身離開。
他原來不是這樣的,至少在上一世,他從未害怕過沈清棠。甚至他覺得這隻是一個小孩,他憐惜的看著沈清棠長大,簡直無比熟悉,但現在,裴南突然發現,他似乎還是不夠了解沈清棠,他不明白沈清棠下一個動作要做什麼,或者說他也不懂沈清棠這句話中到底有什麼意思。
這不是一件好事。
裴南要站起身的一瞬間,卻被沈清棠從身後抱住腰,又狠狠的拉回了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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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靈靈小時候就跟在裴南身後玩了也隻敢抱他的大腿,沈清棠你膽子不小啊竟然還拖他腰?!
裴南有點輕微的潔癖,他不喜歡別人碰他,也不喜歡別人用他的東西,尤其是被沈清棠拽回椅子上之後,裴南的表情已經十分不好看了,他轉眼看著沈清棠:“你想幹什麼?”
沈清棠麵色堪稱柔和,抱著裴南的手卻沒有絲毫的放鬆,他伸出手隔著裴南的衣服劃了個圈:“師兄,你別動,你看現在我們在桌席後麵,也沒人看到我們,你要是動一動,就不好說了。”
此次婚宴的確來了不少人,喝了一天酒,不少人都有了幾分薄薄的醉意。幾位長老早就離去了,隻剩下白楓和其他幾個弟子在招待客人,但從麵色來看也都喝了不少了。
環視一圈,確實沒人注意到裴南所在的角落這裏。
“你先放開手。”裴南冷著臉,掙了掙身子,沒有掙開,也不敢動作太大,怕影響了隔壁一桌人的注意。
沈清棠卻沒有放開,他的手卻從腰往上移了移,從後麵抱住了裴南,脖子枕在裴南肩膀上:“師兄,你讓我抱一會兒,我給你講講我昨晚做的一個夢好嗎?”
裴南向來非常敏[gǎn],尤其在這種看不到背後是什麼情況的時候,他甚至感受到沈清棠的嘴唇擦過他的脖子,熱氣掃過,讓他忍不住輕輕顫了顫。
……裴南覺得自己要罵人了:“你先鬆開手,我也不想聽你的什麼奇怪的夢。”
沈清棠越發湊近裴南的耳朵,一雙♪唇像是沿著耳側劃過:“師兄不能不聽啊,師兄現在動的話,隔壁那桌的人會看過來的,師兄不是最要麵子了嗎……被別人看到我這樣抱著你……嗬。”話語最後還帶了一點點調笑,像是十分滿足。
裴南咬牙:“你說完了就放開我,別逼我!”
“師兄這麼凶。”沈清棠語氣還有笑意,又似乎有些埋怨。他稍微移開了一些,重新回到裴南的後頸,過了一會兒,對著後頸那裏吹了口氣,聲音很低,誘惑而柔軟,“師兄低頭的時候後頸上有個小圓窩,好巧,我夢裏的那個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