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隨即有些開心的放下了手中的菜,走到裴南身邊:“師兄有什麼特別想吃的麼?”
裴南似乎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沒有想出來什麼特別想吃的,他微微猶豫了一下,淡然道:“不必吃肉。”
自從到這裏來,沈清棠頓頓給裴南吃肉吃肉吃肉,像是要把丟失的東西補回來似的,逼得裴南原本挺喜歡吃肉的一個人現在看到肉類和肉湯就惆悵。
沈清棠笑著伸手將裴南拉在懷裏,裴南僵了僵,最後也沒有拒絕,靠在沈清棠身上,可以聽到他的心跳。
一個修鬼道的人,卻有如此灼燙熱烈的心跳。
沈清棠伸出舌尖逗弄裴南的耳朵邊,裴南顫了顫,伸手去推沈清棠想要躲,卻被沈清棠嚴嚴實實的按在懷裏,一番掙紮之後,裴南氣喘籲籲的倒在沈清棠懷裏,眼底有些不甘心的神色,麵色也不怎麼好看,像是氣急了。
沈清棠又湊過去吻了吻那雙剛剛肆虐過的唇,出乎意料的柔軟,他一直很喜歡。
見裴南的神色更不好看了,沈清棠才罷手,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哄勸:“既然師兄今晚不想吃肉,那便喝些湯可好?現在師兄的身子這般虛弱,要好好進補才可。”
此言一出,裴南神色一冷,猛地推開沈清棠,轉身便走。
沈清棠剛剛與裴南玩笑的過分,一時沒注意嘴上的話,卻是不小心惹了裴南最大的不快。
沈清棠從未再提起過剖丹一事,裴南也從未,但兩個人心裏都很清楚,裴南的身子是肯定回不去以前的狀態,以後更說不好可能就會一直這樣下去了。
沈清棠一直心疼,卻從未後悔做過。
如果他當時不這麼做,那麼裴南一定一定,不會像今天這樣乖乖的留在他身邊。
一個人隻有陷入困境,而在困境中又一直隻有一個人陪伴他時,無論這個人是否曾給他帶來傷害,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都會也隻能逐漸選擇依靠這個人。
這是黑影告訴沈清棠的,沈清棠起初不信,現在卻漸漸覺得有道理了。
裴南到底走不太快,沈清棠幾步就追了上來,拉住裴南的衣袖,討好道:“師兄,莫要生氣了可好?是我不會說話。”
裴南停下腳步,漠然的看了沈清棠一眼:“我未曾生氣,不必如此。”
他的臉色蒼白,胸口起伏的厲害,顯然是氣得狠了,沈清棠登時一陣心疼,伸手重新將裴南抱住:“都是我不好,過幾日我帶師兄四處去走走好不好?”
裴南沒有動作,任由沈清棠抱著,沉默不語。
沈清棠心裏後悔,又將雙手緊了緊:“十日後各仙門有個弟子間的試煉比賽,我帶師兄去看,好不好?”
裴南眼底微微閃過一絲深意,麵上無甚表情,卻靠在沈清棠肩頭,又是一陣沉默:“可真?”
沈清棠將裴南拉在身前,兩人挨得很近,沈清棠用前額碰了碰裴南的前額:“隻要師兄乖乖的呆在我身邊,我就帶師兄前去。我總是希望師兄開心的。”
就連裴南都發現了自己睡眠的時間越來越長,明明每天都定時用飯,卻還是一天比一天瘦了下去。
沈清棠又怎麼會發現不了,但他卻無能為力,他甚至不能把這種現象告訴裴南,隻能壓在心裏,時間越長越是痛苦。
沈清棠不後悔做過的任何事,也不怕這世上的任何事。他與鬼道為鄰,奴千魂萬魄於手中。
隻是重生之人,都信命,都莫名畏懼。
這世上沈清棠隻畏懼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