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正要進屋,門口侍應的小童卻恭敬的對白楓道:“白道長,有個人想要見你,已經在外麵等了很久了。”
白楓卻不覺得他有什麼必要非要在這時候見一個不熟的人,以往總覺得會有些不禮貌,現在卻發現是真的感覺到疲倦,而且無用。
他改變不了什麼,也不再適合傾聽。
“何人?”白楓問道。
侍應的小童搖了搖頭:“未曾見過,隻說了凡名。”
白楓搖了搖頭:“太晚了,改日吧。”說罷就要進屋。
小童似乎遲疑了一下,又放低了聲音:“可是,白道長,那人說有很重要的東西,是別人讓他轉交的!”
白楓微微一愣,想了想:“讓他進來吧。”
***
白楓記人的能力比裴南要強上許多,那人一進來,白楓就想了起來。
“你是主持……”
說什麼呢,司堯是魔教眾人已眾人皆知,杜靈靈不知所蹤,一樁好好的婚宴如今卻成如此模樣,這婚宴的司儀跑來是要作何?
物是人非罷了。
白楓揉了揉眉,有些疲倦道:“有話就說吧,不用拖拖拉拉的,誰托你帶了什麼?”
那司儀也見過白楓,常人總是對修道之人多幾分關注,而且婚宴時白楓就站在裴南旁邊處理事務,自然印象深刻。
讓他有些不確定的是,明明是一樣的臉,行事方法卻這麼快有所不同,多了許多沉穩和壓力。
那司儀不禁又開口確認:“您,您是玄雲派的白楓吧?”
白楓的性子一向有些大咧咧,十分直爽,今天又累了一天,現在見那司儀這樣一番話,登時有幾分不爽:“我不是難道你是?!”
司儀趕緊搖頭:“不敢。白道長,是如此這般,今日惠風和暢,天氣晴好,我在此參與……”
“你當時婚宴現場麼?!”白楓猛地拍了桌子,轉眼一想又怕旁人聽到,於是喝了杯涼茶,勉強壓了壓鬱氣,“說重點。”
“是,是裴南前輩讓我給您帶來一張字條……”司儀抬頭看了看白楓,語氣有些顫道。
有那麼一瞬間,白楓僵在椅子上僵了片刻,接著猛地站起身來抓住那司儀的雙肩:“什麼時候!?”
“就,就今天下午試煉進行的時候,裴南前輩在人群裏給,我的。”司儀被晃的不穩,斷斷續續的才說清楚。
“師兄潔癖,怎麼會擠進人群,你休要騙我!”白楓聲音高了幾度。
司儀卻不服氣了:“你,怎地如此說法,此物卻是裴南前輩在人群中給我的!白道長若是不信,親自驗過便是!”
白楓動作一頓,突然有了幾分冷靜,他坐回位置上,又為那司儀親自斟了一杯茶:“且請拿出於我。”
那司儀低頭在袖中翻找,不多時便拿出一張紙條,疊的整齊,確實是認真對待:“白道長請。”
白楓雙手接過,緩緩的打開。
眼底先是掠過一抹藏不住的驚喜,然後驚喜變為驚訝,最後由驚訝變成了失望。
紙條很短,隻聊聊四字。
確是裴南的字。
“甚好,勿念。”
白楓有一瞬間的空茫,他將紙條按照原理的折痕合攏,又重新打開,卻發現仍舊是拿四字。
茫然中便多了幾分絕望。
從小教導他的師兄還活著,卻似乎不再準備見他了。
“師兄他……還說其他話了麼?”
“未曾,裴南前輩很快就離開了。”那司儀雙手抓著茶杯,卻沒有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