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被三清道君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緩緩抬頭望去,卻見三清道人此時胡子抖動,雙眼布滿血絲,嘴皮子直哆嗦,“這這這……”
他伸出顫抖的雙手,去拿牌桌上的那張二萬,但在觸碰到時猶如觸電一般收了回去。九六
如此反複三次,終於將其捧在手中。
“我胡牌了?”三清道人聲音哽咽說道,然後看向穆晨,眼睛泛起淚花,“我,真的胡牌了?”
穆晨看著三清道人如此表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貨還真的從未胡過牌?
好造孽啊!
穆晨將自己的牌蓋上,回之以微笑,“那真是恭喜三清道君了!”
他可不敢把自己的牌給三清道君看,因為他手中三種花色均在,換句話說,他是在未打缺的情況下,故意打給三清道君碰。
這種打法叫打【包牌】,有違牌規,若是被三清道君發現了,對方指不定會認為穆晨瞧不起他。
隨後,穆晨站起身來,“三清道君,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先去忙了。”
三清道君卻沒有搭理穆晨,而是依然呆滯地捧著那種二萬,嘴裏嘀咕道,“我胡牌了,我真的胡牌了……”
穆晨見狀,便直接走開了。
待走到櫃台邊,穆晨卻發現孔流婉已然將茶都沏好了,嘴裏含著一根棒棒糖,斜靠在牆角,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方才穆晨與三清道君打麻將的一幕,全都被孔流婉看在眼裏。
“小夥子,你可真大膽,連三清道君都敢騙。”孔流婉眯眼說道,“要是讓他發現是你故意讓他贏的,指不定當場讓你灰飛煙滅。”
灰飛煙滅?穆晨隻當孔流婉是在開玩笑。
“那老頭兒好像從來沒有胡過牌,挺可憐的,我不忍心贏他。”
“他可憐?”孔流婉突然嬌笑幾聲,一時風情萬種,“他那叫‘人傻錢多’,我們這裏除了靈寶天尊,就屬他最有錢。”
“因為他是個煉丹的,有著一手極其高超的煉丹手法,所謂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屬極品!”
“不是極品丹藥,他寧願拿去喂狗都不遠向外施舍。萬界之中,不知多少人乞求他煉製的一枚丹藥而不得,可是牛氣得很!”
穆晨聽得一愣一愣的,“孔姐,你怎麼也說這些稀奇古怪的話,難道你也被他們傳染了?”
孔流婉也是微微一愣,隨即自覺好笑地搖搖頭,“是了,我怎麼會對你說這些,真的是……”
孔流婉拍了拍穆晨的肩膀,打了一個哈,“行了,這裏先交給你了,我昨晚睡得有些晚,再去補一會兒覺。”
言畢,也不待穆晨回話,孔流婉便徑直往樓上走去,其間還頭也不回地揮揮手,“有什麼事就敲我的門。”
穆晨目送孔流婉離開,嘴裏小聲咕噥道,“這甩手掌櫃做的真是麻利。”
而後,他轉過身來,“不過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昨天的這個時候人都坐滿了,今天卻……”
穆晨話還未說完,突的眼睛瞪大如牛鈴。
在他的視線之中,原本僅有三清道君在坐的茶樓大廳,此時居然已經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