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已經知道了。”
“自然是知道,陳九,十八歲來到江家,呆了將近五十年,論輩分可算是江胤天的叔叔,宅子裏人稱九爺。”白然笑著開口。
陳九心中詫異,不明為何白然如此清楚自己的家底。
不過他很快便釋然了,既然白然在安娜身邊呆過,那知道自己這種小腳色的資料,並不奇怪。
他早有聽聞,那個“蠍”恐怖的情報搜集能力,其人脈廣闊,說不定江家裏麵就有臥底存在。
因此,他便不再廢話,而是單刀直入地說:“既然先生你知道我,那事情便好辦許多,這江家上下以老爺夫人與少爺為主,但平常管事的卻是我,你既然是少爺請來的客人,而且少爺也吩咐了要以禮相待,我就沒有理由冷遇,先生可說句良心話,這兩日來,你可有過得不順心?”
白然笑了笑,“這裏日子過得確實舒服。”
“既然這樣。”陳九點了點頭,“那先生何必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呢?”
“哦?”白然眉頭揚了起來。
話已至此,陳九也沒再想要拐彎抹角,“金大廚的廚藝,大家心知肚明,你吃不慣,我們給換下,你想吃什麼,我們又給送上,我陳九可以拍著胸脯說,除了這個家的主人,還沒有哪位客人有這樣的待遇,可是先生你表現出來的氣度,卻真的讓人貽笑了。”
白然還是笑,“如果是這樣,那你對我有什麼要求呢。”
“要求是不敢,畢竟你是客,我隻是提醒你幾句。”陳九的臉色忽然變得肅穆,“既然來了這裏,至少要懂得守本分,我雖然權利不大,但管事的責任還是有的,你如果執意要得寸進尺,就不要怪我用些手段了。”
“嗬嗬,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白然微微彎著腦袋。
陳九心裏有些沒底,這番話換個人聽說不定能被唬住,但眼前這人那副表情明顯不像是被唬住了的樣子,他陳九雖說有些權利,但也僅限於用在該用的地方,如果違了江若凜的意思,那恐怕得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是長輩,但畢竟是個下人,揭逆鱗的事情,他向來不會去幹,這也是本分之一。
“我隻是提醒。”陳九放緩了語氣,嘴角還帶上了一絲習慣性的笑,“大家各自退讓一步,和和氣氣,日子才能太平。”
“我偏不。”
陳九的笑容凝在了臉上。
“首先我必須說,你的提醒,很沒有立場。”白然聲音無比的冷靜,“剛才那番話,不是你的立場能夠說出的,你也沒有這個資格,我想如果這件事傳到江若凜的耳朵裏,你肯定也會不好過。”
陳九眉頭皺起。
“還有,我必須澄清,這裏住著是舒服,但是我的心裏,卻非常,非常的不順心。”白然語氣緩慢,“你認為我來這是為什麼,難道江若凜脾氣好了請我來喝茶,算了吧,我是被綁來的,綁票,你懂什麼是綁票嗎?”
“你誤會了,事實上……”
“去他媽的誤會!”白然忽然將手中的書用力甩出去,砸在陳九腳邊,陳九不自覺退了一步。
之後,僅僅是一刹那,白然迅速恢複了沉靜的表情。
“人,如果心裏不舒服,那麼發泄是必要的,我不過是在尋求一種途徑,江若凜既然有心給我這條路子來泄憤,我也不能辜負了他的好意,而且,不就是一個廚子麼,就算氣走了,也沒什麼損失吧,江家財大氣粗,恐怕隻要五分鍾,就能找到接替工作的人吧。”
陳九急了,想要辯解,但卻根本找不到機會開口。
“大家都是聰明人,我也不打馬虎眼,現在才過了兩天,說不定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如果隻是這樣的程度就受不了的話。”白然聳了聳肩,“你還是直接送那位了不起的金大廚走人吧,當著江胤天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