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保證,小少爺完全不知情。”陳九麵帶微笑,“因為,整個江家所有的分內事情基本上都是我在打理,而這件事,完完全全沒有任何人向我彙報,更不會跳過我直接告訴小少爺,所以,我現在可以斷定,這件事說不準是被黃百年按下了,你們如果真的就那麼衝上門,蒙在鼓裏的小少爺,自然交不出所謂的人來。”

聽他這麼一說,安娜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但眼神依舊帶著警惕,“就算你這麼說,黃百年為什麼要私自扣下陸晟軒,他完全沒有任何立場。”

陳九卻說,“不,他有。”

“九伯在江家呆了幾十年,看人最是透徹,他說的,定然不會有錯。”白然很相信陳九,他都開口,殷峰與安娜自然不會再有任何意見,轉而細細地聽著。

“黃百年這個人,是個十足的小人,喪盡天良的事情幹了不少,而且狂妄自大,心胸狹窄,別人都不能得罪他半分,不然必遭到千百倍的報複,小少爺會挑中這個人做那些地下的事情,除了看中他的精明外,更是可以充分利用他的小人之心。”

“可是偏偏這個黃百年又是一個不安於現狀的家夥,抓著一根藤蔓就想往上爬,這些年來江家被他搞得是雞飛狗跳,他也有幾分本事,一路爬到了現在的位置,在江若凜身邊,也就兩人地位高過他,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被江若凜當成心腹的井擎。”

井擎兩個字一說出來,白然眼神裏滑過一絲不易察覺地哀傷,不過又立刻消散不見。

“哼,原來那個井擎在江若凜身邊這樣受器重,那個時候我還小看了他了。”安娜憤憤道。

陳九繼續說:“我在江家呆了幾十年,黃百年自然無法將我怎麼樣,可是井擎不同,他比黃百年還晚了那麼一兩年出現在江家,卻偏偏如此輕易就身居高位,自然招來了他的嫉妒,其實黃百年以為別人不知道,他這些年的小動作我全都看在眼裏,拉幫結派,暗度陳倉,還和外邊幾個小幫派來往密切,我為了宅子裏的安寧,也覺得他成不了什麼氣候,就沒有施以打壓,事實也是如此,他根本沒有辦法扳倒我二人中任何一人來借機上位,因此窩了一肚子火氣,扣下一個人不告訴少爺也不奇怪了。”

“這樣一個人,死一萬遍都不夠。”白然漫不經心地說著,“他最好有覺悟沒有把小軒怎麼樣,不然,我折磨人的手段,隻會多不會少。”

“要把人救出來不難,但是卻不能急。”陳九點點頭,我回去之後,一查便知,黃百年瞞不住我。

“九伯,天亮之後,我們就回去吧。”白然說,“畢竟出來太久,別人會懷疑。”

安娜一愣,看向白然,“你還要回去?”

“我自有打算,而且現在小軒受困江家,不把他救出來,我終究是不放心。”白然微微一笑,“放心,有九伯在,沒事的。”

“就是因為有他在我才不放心。”安娜語氣急切,“他現在是江若凜那邊的人,他知道我們的目的嗎?知道你的目的嗎?他呆在江若凜身邊幾十年,會看著你奪走那個家夥的一切?”

陳九靜靜地坐著,對於安娜的斥責,他沒有辯駁。

“安娜,九伯曾經是爺爺身邊的人,不是江胤天身邊的人,更不是江若凜身邊的人,我信他。”白然打開車門,跳下車。

“你們現在還是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就好,放心,我一定會把小軒救出來的。”隔著車窗,他對著安娜揮手。

四輛車緩緩啟動,往回開走。

天邊浮現出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