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亂成一團。
如果是安娜在接權的話,會有動靜是應該的,畢竟蠍裏有很多人是安娜根本無法掌握的。
白然看這些都很快,倒是比較關注財經版,以及各處股票的漲停趨勢。
天胤商企的股票一直高高在上,最近好幾個大案子接連擺平,公司業績蒸蒸日上也是常事。
況且前不久江胤天才在海外談成了一個大單,數十億美金,手到擒來。
這樣一個商業帝國,放到誰家裏,都會眼紅吧。
聽到井擎出院的消息,是在差不多一周之後,他在醫院裏折騰得不能消停了,醫院也沒有辦法,隻好派人將他送回了江家。
車子直接開進了前院,井擎下車之後直奔屋子裏,白然在樓上透過窗戶看著他的身影,發現他瘦了不少。
似乎是從陳九那裏打聽到了白然的所在,片刻之後,敲門聲就響了起來,還不待白然出聲,井擎卻直接推開了門。
“小然!”
聽到這個稱呼,白然即便強裝鎮定,但心裏還是不由得一跳。
“小然!”井擎大步朝窗前的白然走去,可又在離他差不多一步遠的地方定住了,沒有再上前。
“你……你身體好了嗎?”踟躕半天,白然聽見自己磕磕巴巴地說出了一句自己從來不會說出的話。
“好了。”井擎應著。
沉默,沉默。
白然忽然有些痛恨自己。
之前隱瞞著井擎,卻能那麼自然地與他相處,現在被他知道了一切,卻變得拘謹起來。
井擎也是一樣,表情古怪,兩個隔著那麼一步的距離,卻誰也沒有跨出這一步。
空氣就像是一堵牆。
終於,到底還是白然最先按耐不住。
他緩緩上前,輕輕將臉貼在井擎胸口,兩隻手攀上寬闊的背,滿足地呼出一口氣。
井擎將下巴擱在白然頭上,輕輕摩挲著那柔軟的發絲。
“我好想你。”井擎說:“很多年了。”
“為什麼不會來找我。”白然問。
“我不知道那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井擎低下頭,緊緊摟住白然,“我一直在國外,想等到學業有成時再回來,回國之後我立刻就去找你,可是那個時候,沉愛孤兒院已經封了。”
“原來是這樣。”頓了頓,白然又問:“你現在知道我的真名嗎?”
“知道,江若然。”井擎語氣帶著一絲懊悔,“我早就該想到的,早就該想到的。”
“我是白然。”白然固執地說:“我不會再叫回江若然了。”
“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小然,變不了。”井擎柔和地說。
兩人相擁而立,沒有理由,就像是很自然的行為。
“井擎,你還記得小時候你說過的話嗎?”白然忽然覺得此刻的自己真是如此厚臉皮,臉頰微微泛紅。
可就在這時,二人背後傳來輕微的咳嗽聲,陳九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說了聲:“井擎,小少爺讓你立刻過去。”
“……知道了。”井擎鬆開白然,低聲說:“等會我再過來看你。”
白然掩飾掉眼裏的失落,點點頭。
可是這一去,井擎便沒有再折回,隻是托陳九帶回來一句話,他暫時還脫不開身。
“少爺,小少爺的脾氣就是喜怒無常,井擎跟在他身邊多年,早有那麼一份責任,也不能這麼忽然就走……”陳九明白白然的心思,雖然這三人的關係太過奇怪,之前江若凜對井擎並不怎麼在意,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卻忽然當成了寶,一刻也不準他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