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還遇上了風嬈嬈的母親以及蘇念雪的母親,當時的時候,樂正弘還很禮貌的喊她們兩人做:“風夫人,蘇夫人。”
而她自己,也喊了對方“阿姨”。
她隻以為,樂正弘對兩人開口,不過是出於一般的禮儀,卻沒料到,這其中居然是這麼一回事情,難怪蘇念雪和風嬈嬈的目光 那麼的不屑,原來,她在她們兩人的眼中,一直都是個跳梁小醜罷了。
心裏的那點不甘,又開始一點點的擴大,原本看著順眼了的母親,此刻陶安揚隻覺得心中憤懣之意難消。
“為什麼,為什麼你和我爸什麼都沒有,什麼都要靠我自己,為什麼?”她突然轉頭,朝著身後的陶媽媽吼道。
陶媽媽顯然被這樣的她,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之後,麵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安揚,你怎麼能這麼說爸爸媽媽。”她有些委屈的開口,眼眸中已有了點點淚意。
“我這麼說怎麼了,我有說錯嗎?”陶安揚的語氣更加的不好了,她憤怒地瞪視著陶媽媽,心中有一團火焰熊熊的燃燒著,有個聲音在不斷地說著,“看吧,無論你怎麼努力,你還是比不上她,你比不上風嬈嬈,永遠也比不上。”
陶媽媽的眼淚落了下來,“我知道,是我和你爸爸沒有用,從小就給不了你好的生活環境,但是安揚,我們也已經很努力的再給你創造一切了,你說你要上大學,我和你爸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砸鍋賣鐵到處借錢的給你湊夠了大學期間的學費,你看看我們那個地方,有幾個姑娘能像你一樣念大學的,哪個不是初中畢業了就出去工作補貼家裏的,你說說看,我和你爸爸還要做到什麼地步,你才覺得夠呢?”
陶安揚卻是冷哼一聲,連眼角眉梢都不帶朝陶媽媽看上一眼,“怎樣才夠?”她反問了自己一句,繼而“嗬嗬”一聲道:“是,你們為我做的夠多了,是我不好,都是我自己不好,是我投胎的時候不會選擇,所以才導致了自己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陶媽媽猛地擦了擦眼淚,一把捂住了陶安揚的嘴巴,“呸呸呸,你胡說些什麼呢,今天這樣,今天這樣難道還不夠好嗎?正弘他年輕有為,對你又好,而且這一次你肚子裏懷的又是個男孩子,我的閨女,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陶安揚猛地掙了掙,一把掙開了陶媽媽的雙手,“好日子在後頭?”她笑的有些嘲諷,“嗬嗬,要不是我自己的努力,好日子還能在後頭?”
聞言,陶媽媽整個人一頓,臉色也由之前的一臉淒苦變得討好起來,“是,那件事是我和你爸爸不對,但是,但是那不是已經過去了嗎,而且你說要和小樂在一起,我和你爸爸也就再沒提起過那件事,安揚,就讓它過去好不好,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屋子裏的傭人已經在兩人發生爭吵的時候就躲了起來,雖然躲了起來,但是女人終究是八卦的,小房間裏,兩個傭人整個人都貼在了門上,以便能聽清楚外麵的人在吵什麼。
陶安揚知道樂正弘不在家裏,也就無所顧忌著,而陶安揚的媽媽又是個大嗓門,所以母女兩人說的話,躲在門裏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兩個傭人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鄙夷的神色。
一個說,“沒想到樂先生看著挺溫和的一個人卻娶了這麼個潑辣的媳婦,發起火來,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留一絲情麵。”
另一個則撇了撇嘴道:“也不看看我們那位樂太太是什麼出身,你還能指望山窩窩裏蹦出隻金鳳凰來?”
“那倒也是。”那傭人說著,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神情中帶了幾分不願,“這......她對自己的母親都這樣,以後咱伺候起她來,還不是被她逮著錯處就罵,到時候,咱們這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另一個微微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臉上也是不願的表情,繼而又道:“明知道她人不好相與,咱還是得幹,誰叫咱們丟不起這份工作呢?”
兩人相視一眼,臉上流露出幾許無奈的表情來。
“咱以後做事的時候注意著點吧,盡量別讓她挑著錯處了。”
話剛說完,就聽到門外陶媽媽扯著嗓門喊,“保姆呢,保姆人呢,都死哪去了,也不知道出來收拾收拾,在這幹拿錢吃閑飯呢!”
“狐假虎威的死老太婆!”兩人低聲咒罵一聲,隨即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開了門走出去。
“老太太,您有什麼吩咐?”兩人恭敬道。
“這,這,這,還有這兒,你們都打掃過了嗎,為什麼還是這麼髒,去,給我拿拖把來把樓上樓下再給我重新拖一遍。”剛剛被女兒說了一頓的陶媽媽,此刻有氣無處撒,隻能拿兩個保姆出氣。
兩人心中很是不快,卻還是恭敬地應聲道:“好的老太太,我們這就去打掃!”轉過身的時候,卻是連著翻了好幾個白眼。
陶媽媽原本還想再多訓兩句,奈何對方偏偏態度良好,還很聽話,憋了一肚子的氣隻能忍了又忍,最終憤憤地甩了甩手,自己“蹬蹬蹬”的跑回到樓上的客房裏打電話和姐妹訴苦去了。
至於陶安揚,則是在朝陶媽媽發了一場火之後開門走到屋外散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