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二次傷害。她在離他最遠的邊緣躺下了,看著吊瓶發呆,看起來大概還有十來分鍾就可以拔針了。
“過來。”
枕頭的另一邊,程子頤半躺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慢慢挪動,靠近了一點。
他皺眉,“我不說第三遍。”
冰凍三尺的溫度。她心頭一咯噔,又往他的方向挪動了一些,很近了,她不需要伸手臂就能夠到他的肩膀了。
“啊。”下意識低呼。因為她忽然被一個力道抓住了手,扯了過去。
再看清的時候,她已經枕在他手臂上,正對著他的胸口。他傷在左側,輸液也是左手,此時他右手勾著她的腦袋,將她穩穩地扣在胸`前,“乖一點。”
仍舊清冷的聲音,伴隨他親吻頭頂的動作,傳來。
寧嗣音覺得不可思議,她曾經求而不得見的胸肌,近在咫尺,衣服鬆鬆垮垮的,仍舊能看出健碩的輪廓。她甚至透過他薄薄的家居服,看到了,他的點。
臉刹時間就燙得不像話。閱盡gv的寧嗣音,忍不住在腦海裏回放,幾個意淫了許久的男優,然後她發現,沒有人,能讓她心跳劇烈至自己真的已經清晰可聞,也沒有人,能讓她目不轉睛至眼睛發疼發酸。
她發現自己非常不厚道地,在照顧病號的時候,意.淫了病號。
他的手臂硬硬的,實在算不上舒服,但是他的懷抱安全感滿滿,他的身體,還有些涼,沒有她那麼暖,但是奇異的是,她覺得這個溫度,舒適得讓人忍不住……沉睡。
是的,說好要等十幾分鍾,幫他拔針的寧嗣音,在他的臂彎裏,沉沉地睡著了。
看來這一晚上真的累壞了。
程子頤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幅度,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臂,輕手輕腳地,拔了針,貼上止血膠布,又慢慢將她的腦袋搬到自己的手臂上,微微側身,摟著她的腰,合上了眼。
寧嗣音自己的房間,窗簾是紗質的,當晨光透過窗簾灑在床上,她就會在溫和的晨曦下清醒,但是程子頤的房間,安裝的卻是厚實的帶有遮光層的窗簾。
光線昏暗,加上淩晨才睡去,所以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睜開眼睛就看見程子頤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大概是想繼續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這是夢啊,再夢一會兒。可是,不對,閉上眼睛他反而不見了,猛地睜開眼,冷峻的臉,就在自己眼前。她伸手,溫熱的臉頰,“程子頤。”
“嗯。”
清冷的聲音,清醒了!
看了一眼仍舊高懸在床頭的吊瓶,她猛地坐起來,“昨晚你拔針了嗎沒有回血吧我居然睡著了我簡直太……”
程子頤的額頭頂在她的額頭,眼睛閉著,嘴唇微抿,慵懶的模樣,“別吵。”
“……”
她想叫他起來了,她想要看看他的傷口,可是話要說出口她卻不知道如何稱呼他,還是叫程子頤?有些生疏,子頤?好奇怪,學他,頤頤?
咦,雞皮疙瘩。
“你......起來了呀。”還是代詞比較順口。
“嗯。”
“傷口怎麼樣?”
“不要說話。”不滿的聲音。
嚶嚶嚶,是要靜靜地和她感受安詳的早晨吧。
“或者去刷牙。”補刀,打碎了滿室的溫馨曖昧。
寧嗣音氣鼓鼓地推他的肩,爬下床,給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往洗手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