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徐文君兩人常常焦頭爛額,不得不去請教隔壁辦公室的院士。
如此一來便欠了人情,欠了人情就要請吃飯,在報告終於完成的這一天,寧嗣音就和師姐籌劃了一起請何院士和他帶的研究生吃飯。
時間敲定在放假那一天,地址也敲定了,城中有名的素菜館子,因為何院士吃素。
這個素菜館子人均消費可不低,寧嗣音順便留意了一下自己的餘額。這一整個月都忙得頭昏腦脹,跟程子頤在一起以後許多花銷都是他付了,她感覺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花錢了,所以卡裏還有多少餘額她是一點也沒有印象了。
可是,也不會這麼多吧?
一頁頁地往上翻著回執短信,才發現寧仲文在月初給她打了錢,董嵐青也幾乎同時給她打了錢。自從工程院給發工資以後,她就表示過不再受領二老給的生活費了,二老為了鼓勵她,也依著她,前兩個月確實沒有再給她打錢,之後聽林教授說自家女兒連午飯都要跑回學校吃因為嫌工程院附近的夥食貴,二老又堅持每月給她打錢。
這個年紀的人,怎麼說都不應該再管家裏拿錢,但是就她接觸的同學而言,大多數還是靠家裏救濟的。她覺得啃老不是什麼光榮的事,但是二老都在外地,也許給了錢他們能放心一些,這也沒什麼不好,她花銷不大,給的錢也大多都存著。
寧仲文是屬於那種斷糧解決問題的人,她小時候犯錯,他就以不給零花錢為代價懲罰她,她以為這次冷戰那麼久,他不會再管她死活,但其實他還是默默記著時間,給她打了生活費。
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天了。
自她從日本回來以後,她和寧仲文就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冷戰,他沒有再主動給她打電話,她也沒有主動過,她想他是恨鐵不成鋼,而她自己,是怯弱,她擔心他讓她做抉擇,而她沒有主意,索性拖著。想想真是窩囊極了。
問候一聲,總歸是應該的,號碼撥出去的時候,她還是壓不下內心的忐忑,一個多月沒有問候,不知道第一句,應該說什麼好。
那邊卻久久未接,想來他是對自己失望至極,也在猶豫要不要接電話,按捺住心底的不適,反反複複地重撥,電話終於接通,她一句“老爸”還未說出口,那邊傳來尖銳的女聲。
“寧仲文的女兒是吧,你知道自己有這麼沒擔當的父親嗎!”
話音未落已經傳來搶奪手機的聲音,寧仲文的聲音帶著怒氣,“你對我女兒說這些做什麼!”
☆、Chapter 34
請吃飯這天,寧嗣音早早地就到了約定的地點,隨後到的是何教授和師兄,徐文君反而姍姍來遲。她來電話說兩分鍾後到,幾人便在店外等著她。一輛白色寶馬停在跟前,師姐從車上下來,大冷的天穿著短裙高筒靴,寧嗣音看了一眼,沒有穿絲襪。
她一直是工科女的例外,屬於靠打扮取勝的類型,平時學習忙的時候素麵朝天,一有活動就驚豔眾人,在學院裏頗有名氣。要說長相不見得出類拔萃,但是穿著打扮是為人所羨的。
駕駛座也下來一個男人,一副精英的模樣。兩人攜手走過來,師姐跟何教授說了聲抱歉,又寒暄了一會兒,幾人一塊兒往裏走。
寧嗣音趁著進門大家錯落而走的空檔,撞了撞徐文君的胳膊,“師姐,我是很想見你家屬,但是現在似乎不合適。”她們畢竟是宴請老師。
徐文君莞爾一笑,“他是這裏的熟客,也在這邊有飯局,一會兒還能幫我們打個臉熟,給我們打個折,不與我們一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