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逗得董嵐青咯咯直笑,而她卻麵無表情。

董嵐青碰碰她的筷子,“丫頭,想什麼呢?”

“啊,沒什麼,就是覺得今年這舞台效果不如去年了。”

董嵐青也看過去,“反腐倡廉嘛,電視台也要做表率,不過這一年一次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這麼在意這些形式。”

“實質的東西不就是通過這些形式的東西表現出來的......”

寧仲文在旁邊搭腔,很快餐桌又成為了兩人的戰場,似乎不管是什麼話題,兩個老學究永遠都說不到一個理上去,也正是因為這樣,總有得來爭,就永遠不會缺少話題。

如此也是好的。

飯後鄧冉的電話準時打來,這麼些年,她早就掐準了寧家年夜飯的時間,二老坐在沙發上,一看她接電話就明白了,“你出去玩吧,不用陪我我們這些老人悶在家裏,去找冉冉放煙花,跟朋友好好玩,按時回家就行。”

寧嗣音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在茶幾上,轉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她走過來摟著董嵐青的脖子,“媽,我都多大了,說辭就不能變一變?”

每年都是一個內容,按時回家,她都多大了還有門禁。

“得了吧你,在爸爸媽媽這裏你永遠都是孩子。”

寧嗣音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就出門去了。

到樓下不見鄧冉人,她打算問問她走到哪裏了,才發現手機沒有帶下來。三樓罷了,鑰匙今天出門就塞大衣口袋裏,上去取一下也不妨事。

在門外她就聽到了董嵐青有些尖銳的聲音,但聽不清在說什麼,默默笑起來,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刻也不能停止鬥嘴呀。

兩人聲音太大,連她開門進來都沒有聽見。站在玄關她猶豫了一會兒,不打算換鞋了,剛想叫董嵐青給她把手機送過來,才發現氣氛不太對。

下一秒寧仲文的聲音傳來,透著無奈,“阿嵐,要怎麼解釋你才相信,我也是兩年前才知道他的存在。”

“兩年前?我記得你就是兩年前開始著手申請重啟陝西這個項目的計劃的,可真巧啊,你想幹什麼去啊?想借著共事堂而皇之地去找那個女人,然後一家三口團聚嗎?”

“阿嵐你這是什麼話,你去了陝西你不是也看到了嗎?我確實在工作,說起來你信任過嗎?突然不聲不響地跑去我工作的地方,是要查崗嗎!”

“查崗?要想查你的崗,我二十年前就查了,用得著等到現在嗎!”

“你什麼意思?”

“不要以為你那點破事真能藏得住,要不是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以為這個家能太平這麼久嗎?寧仲文,我自認從相識相戀到結婚,然後生了音音,不論事業家庭,我有哪一點對不住你?就連你的荒唐事我忍下來,不找你哭不找你鬧,這麼些年,你說,我哪一點做得不夠?”

寧仲文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抓著董嵐青的肩膀,“你的意思是你見過阿蘭了?二十年前就見過了?所以她後來的難產死亡跟你有沒有關係!”

他搖著她的肩膀,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裏的情緒複雜難言。

董嵐青緩緩抬起眼,“阿蘭?是,她也叫阿蘭,不知道你平時叫我的時候,是不是都把我當作了她?寧仲文你真是太讓我惡心了,難產?死亡?她死了你現在為什麼還要跑到陝西去?一遇到她兒子你就著手準備跑到那個地方去!”

董嵐青冷笑了一聲,掙開寧仲文的手,頹然地坐到沙發上,也不看他,自言自語道:“說起來,你們的相識,你和你們孩子的相識,都要歸功於我,我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你們一家三口彼此聯係,二十年前是這樣,如果不是我非要跟我父親爭取這個機會給你,你怎麼會年紀輕輕就加入考察團跑到陝西去,有機會認識那個女人;兩年前也是這樣,如果不是我非要介紹你和我同事認識,你也不會見到你的兒子,嗬,生活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