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但似乎對她可以提起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她想他可能是在國外沒有感受到七夕的氣氛,於是回複,“不清楚。”

“回家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寧嗣音不得不承認,她對他的無動於衷有些鬱悶,悶悶地回複了一個“哦”字,就把手機扔到包裏,眼不見為淨。

程子頤剛下飛機,看到這一聲明顯置氣了的語氣詞,無奈地笑了笑,撥通謝昱的電話。

車子一駛入市區就開始堵車,周五加上情人節,車子越往內環走,速度就越慢,在高架上堵了半小時之後,程子頤少有的不耐煩,微微皺著眉看表,謝昱十分擔心這麼下去老板要把他轟下車親自上陣了,天知道他第一次坐程子頤的車子的時候,有多驚恐。

程子頤此時的表情,作為一隻單身狗,謝昱覺得莫名被虐。

他的猜想變成了現實,車子剛駛下高架,程子頤就讓他靠邊停車,自己坐上了駕駛座,謝昱坐在副駕駛上感受了一番左右漂移,戰戰兢兢地向程子頤提議在比較好打車的地方把自己放下。

欲求不滿的急猴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我睡眠不足,接到人還得你來開車。”

“……”睡眠不足還把商務車當跑車開!

寧小姐的生命最可貴,為保障她的安全他等會兒還得當車夫,現在趕一下時間犧牲一下小助理的膽囊,對麼?

他忽然懂了老板的邏輯。

寧嗣音忙完已經將近八點,檢查了一遍才下樓,習慣性看了看手機,沒有什麼動靜。雖然她是對這個節日沒什麼概念,更不指望程子頤有什麼概念,但是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寫字樓大廳,她還是覺得有些戚戚然。

想起來程子頤讓她離開的時候與他說一聲,她剛要掏出手機,手頓了一下,耍脾氣一般地,又扔回了包裏。

與他說做什麼?他又不能出現。

她大步往大廈外走,巡邏的保衛員提醒她路上注意安全,她回頭甜甜地回複,“好咧。”

剛轉身就愣住了。

還未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她已經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程子頤速度快得驚人,大步走過來,扯過她的肩膀,她剛撞到他懷裏就被緊緊抱住。她甚至能聽到清晰的一聲“砰”,身體碰撞的聲音。

世界都寂靜了。

他的手臂還在慢慢收緊,似乎要將她溶進骨血裏。他的下巴,就擱在她頭上,慢慢地蹭著,手臂將她圈在他胸口,禁錮得她動彈不得。她的耳朵,正對著他的左胸,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堅實有力。

她靜靜地數著他的心跳頻率,慢慢與她的節奏契合。

空蕩的寫字樓前,隻有是車燈打過來的兩束光,還有他們。重疊的人影被光線拉長,看起來詭異地頎長,環境有些幽陰,寧嗣音卻覺得渾身都是火熱的,臉頰,手掌心,還有心口。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她覺得肩膀被錮得有些疼的時候,程子頤微微放開她,抓著她的肩,低頭看著她,“想跑,嗯?”

她腦袋還是懵的,不知他此話何意,“什麼?”

開口才發現嗓子竟有些沙啞,程子頤微微皺著眉,“感冒了?”

辦公室裏冷氣開得足,她畫圖畫得正有興致,就忘了披上針織衫,這會兒大概是感冒了,於是點點頭。

程子頤哪裏還顧得上質問她不給他電話,摟著她的肩就往車子的方向走。

直到坐上了車,寧嗣音還是不可置信,他讓她躺在他懷裏,她卻一直不敢閉眼睛,生怕這是她的幻覺,她一閉眼就沒了,所以就這麼直直地盯著他。他的下巴有淺淺的胡茬,看起來卻並不邋遢,反而有一種別樣的味道。他的薄唇微啟,和前排的謝昱說話,她聽不到他說了什麼,因為心神已經全撲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