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偕同皇後來到太和殿寢宮,見到太子已經醒過來了,雖然臉色還是有些病態,精神看上去卻是格外的好,這讓倆人對歐陽瑾萱的醫術更多了幾分敬仰。
宮新翊見自己的母後似乎一夜之間雙鬢染上了白霜,不由的鼻子一酸。扯著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請恕兒臣不能起身給父皇母後請安!”
皇帝一臉心疼,安撫道“翊兒安心養病,這些俗禮莫要在意!”
皇後坐在臥床邊,伸手握住兒子的手掌,未語淚千行“翊兒,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 不適?”
“兒臣很好,除了行動限製,不過母後不要擔心,姑姑說了,三日之後便可以恢複肢體活動!”
他想要伸手為母親試淚,卻是力不從心!身為太子,萬千尊貴,光芒萬丈。如今卻是這般模樣,叫他心裏恨意叢生。如若不是姑姑妙手回春,他不死也成殘廢。
皇後拂袖試淚,轉過臉來,看著歐陽瑾萱,急聲問道“萱兒,翊兒他真的無礙了嗎?這毒能清幹淨嗎?往後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
歐陽瑾萱調皮的朝皇帝眨了眨眼,回眸笑道“娘娘莫要擔心,萱兒不是白拿皇帝表哥的免死金牌!”
皇帝頓時被氣笑,手指頭指著歐陽瑾萱的腦袋,抖了抖“母後說,你就是猴子轉世,看來一點都不假。哎!隻是委屈了朕的禦弟,這輩子隻能圍著你這一隻猴子精轉圈圈。”
人家當王爺哪個不是做一個正妃,又一個側妃,外加幾個夫人。齊王想娶一個側妃,猴子精就鬧一次離家出走,攪得整得帝都城不得安寧。
皇後與太子四目相視,眼裏盡是笑意,掩嘴偷樂,想要看歐陽瑾萱怎麼解釋。隻見那花癡栽著腦袋,挽住皇帝的胳膊,撒著嬌控訴自家的王爺,為自己叫屈
“表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萱兒也是大方的很啊!那次離家出走,人家隻是想要去遊曆天下,懸壺濟世。順便給我家王爺很側妃製造獨處的空間,是王爺他曲解了人家的意思,非要搞得滿城風雨,萱兒實在是冤得很!”
嘖嘖嘖!這些話從她歐陽瑾萱的嘴裏說出來,除了這四周流動的空氣,或許會相信,沒有人會被她給騙了。
整個帝都城都知道,如今的花癡,已經在稱號前,加了兩個字:霸寵!
望著一屋子同一個表情的人,歐陽瑾萱有些炸毛了“怎麼?你們都不信嗎?”
皇帝擺了擺手,掙脫束縛“好好好!我們信,我們都信!是齊王他霸寵,不是我們的花癡霸寵,街頭小兒見識短,總把這調調給唱反了!”
分明就是不信嘛!說得那麼勉強!
皇帝懶得與這種小女人糾纏,轉頭看向兒子“翊兒你好生休養,這次的事,父皇一定會將
事情查明,還你一個公道!”
“讓父皇擔憂了,是兒臣的不孝!”
“好好休息吧!一切有父皇在。你是我南堯國的太子,誰敢動搖國本,就是謀逆,父皇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皇帝說完便起駕回宮了。
待皇帝走了以後,宮新翊看向歐陽瑾萱,開始挖苦“原來本宮在姑姑的心裏,就值一塊免死金牌!”
怎麼聽上去有些怨氣?
歐陽瑾萱橫了他一眼“你這孩子,怎麼能曲解姑姑的心意呢?你是姑姑的侄兒,是我南堯國未來的國君,你的性命可比免死金牌要金貴多了!”
“萱兒,本宮聽聞,小卓子昨夜吊死在廡房,屍體上可有什麼異相?”皇後對這些鬥嘴皮子沒興趣,她更關心的是下毒陷害自己兒子的凶手是誰?太和殿中,她早已安插了自己的心腹,但凡有一絲異動,她都能聞風而來。
芍藥端著一碗參湯正好走進寢殿,聞見皇後的話,手裏的端盤一抖,參湯溢了出來,灑在了端盤上,流向四個角落。
見侍女進來,歐陽瑾萱就沒接下皇後的話,而是從芍藥手裏接過去端盤,別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輕聲說道“這裏有我在就好,你先去門外守著,若無召喚,不必前來!”
“奴婢告退!”
芍藥點了點頭,退出了寢殿!
歐陽瑾萱將端盤放在木桌上,端著參湯,走到臥床邊“皇後娘娘請放心,行凶為惡之人,藏不住,就算老天爺想偏袒他,我歐陽瑾萱也會將他揪出來,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絕美的容顏滲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眉宇間流露出嫉惡如仇的光芒,渾身散發著不容侵犯的威嚴,叫人不由的打從心裏敬畏。
這樣的氣質莫說是太子宮新翊,就是經曆半生風浪的皇後娘娘,見了都難免心中震撼。此刻她才真正明白,為什麼齊王與東滄的太子,都對她戀戀不舍?
皇後美麗的臉上揚起一抹舒心的笑容“萬事有萱兒在,本宮可高枕無憂!”說完接過去歐陽瑾萱手裏的參湯,小心翼翼地喂給兒子喝。
“對了,昨日被翊兒這麼一嚇,我都給忘了。我從武陵山帶回來幽冥子師兄研製的藥丸,可治愈張家少夫人的病。”
歐陽瑾萱的話讓皇後心裏一抽,手一抖,一勺子參湯沒進宮新翊的嘴裏,流到了他的脖子上。皇後連忙拾起手絹為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