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一在寢殿呆了不到一刻鍾,門外就有太監前來通報,說是聖上有旨,要他前往禦書房敘事。
該死!
南景一臉色突得一沉,暗暗在心裏咒罵一聲。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快要讓他抓狂了。此刻那個女人要是在自己麵前,一定捏碎她的賤骨頭。
歐陽瑾萱看了一眼太監,再看看自己的丈夫,心中狐疑,伸手扯了扯他的袖袍,隻見他拳頭緊握,青筋暴露,氣得不輕。
“景哥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皇帝表哥找你何事?”
他這般模樣,分明是知道皇上的意圖。究竟是什麼事?能把他氣成這樣?歐陽瑾萱有些猜不透,隻是心裏有些凸凸的,不好受!
南景一順了順胸口上積壓的惡氣,伸手將愛妻摟緊懷裏,輕聲安撫“無礙,本王去去就回!”
既然那個女人費勁心機想要進齊王府,那就成全她,讓她嚐嚐老死在院落中是怎樣一種滋味?他一定要她後悔到腸子都打結。
南景一走出寢殿可謂是一步三回頭,他不知道,愛妃知道了那個女人把自己的丈夫給玷汙了,她會有什麼反應?會把宮若雲剁成肉醬,還是不顧一切的從他的視線裏消失?
而他,要拿什麼強行留住她?
“姑姑,你說我皇叔是怎麼了?臉色黑得嚇人!”
宮新翊的話喚回歐陽瑾萱有些飄忽的意識,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兒“姑姑去看看,你好生歇著!”
說完不待他應答,轉身出了寢殿,囑咐芍藥寸步不離守在臥床邊。自己則是尾隨南景一,來到禦書房門外。
歐陽瑾萱朝裏麵伸了伸脖子,向太監打聽“裏麵都有誰在?”
“回稟王妃娘娘,賢王和齊王,還有聖上!”
太監如實回答!
“賢王?”
歐陽瑾萱心裏咯噔一下,回想怒氣衝衝的南景一,心裏已經猜到七七八八了。有些失落的往回走,那個女人搬出老子向皇上求婚,隻要聖旨一下,南景一不娶就是抗旨。這隻惡心的蒼蠅非要鑽進她歐陽瑾萱的水杯裏,更可恨的是,她再惡心也得咽下去!
媽的!越想心裏越火大。暗自打定主意,待太子殿下的病康複之後,她就帶著戰神跑路,遊曆天下,齊王府就送給那個女人好了。一個人的遊戲,看她無聊不?
禦書房裏賢王和齊王的臉色一樣黑沉,皇帝則是一臉無奈,見兩人都不說話。這聖旨不下還等什麼?
“彥肅擬旨!”
“諾!”
“若雲郡主品貌端莊,秀外慧中,賜婚於齊王殿下,封為側妃,三日後大婚。一切以正妃之禮相待,齊王府聘禮除外,朕另賜東海寶珠兩顆,流光錦緞十匹,奇珍異寶一箱!”
皇帝金口玉言,無人敢抗旨不遵!
謝恩之後,南景一出了禦書房,直接回了齊王府!賢王則是回了恭王府,準備女兒出閣事宜。
考慮到那個霸寵的花癡,也因為太子殿下的病。皇帝心中有些擔憂,生怕花癡猴子又來一次離家出走,想來想去,下了一道命令,郡主與齊王大婚一事,不準任何人透露給齊王妃。待太子身上的毒驅除了之後,她要怎麼鬧?那就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雖貴為一國之君,也管不了兒女之情。
“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彥肅哈著腰,仔仔細細的應道“回稟聖上,奴才查到了一個重要線索。太和殿的侍女芍藥,是小卓子的遠房表妹,三日前她曾出宮一趟,小卓子的所有細軟,想必也是她帶出去的。還有,芍藥的姐姐紅梅在刑部侍郎楊左府上當主事丫鬟。奴才還查到,當日芍藥出宮之後曾見過紅月,姐妹倆在茶樓小聚有一盞茶的功夫!”
皇帝聞言麵如張飛,雙目凶光畢露,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的說道“刑部侍郎楊左?哼!好啊!把芍藥送到慎刑司,嚴刑拷問。給朕繼續查,往死裏查!所有涉案人員,不管是誰?一旦查明,是共犯還是主謀,按罪全部當誅!”
“奴才遵旨!”
望著彥肅離去的背影,皇帝胸口上的惡氣怎麼也下不去,險些把他氣背過去。要知道楊左是皇貴妃的親哥哥。
皇貴妃想要讓譽王登上儲君的寶座,就必須仰仗外親的力量。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一向寵愛的妃子,竟是這般歹毒,此事譽王怕是脫不了幹係。
想起這個能文能武的兒子,他的心就痛得抓狂。都是他器重的信任的人,為什麼要反過來狠咬自己一口?刑部侍郎為官十餘年,從未有過差錯,不曾想竟是藏有謀逆之心的亂臣賊子。
太和殿寢宮中歐陽瑾萱再一次為宮新翊施針。芍藥小心翼翼地候在一旁,突然彥肅帶著一名宮女走了進來,兩名慎刑司的士兵則是守在了殿外。
歐陽瑾萱揚了揚眉,問道“彥公公怎麼來了?”